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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這筆帳!以告慰成蟜在天之靈!”他深邃的眼眸中是復仇的慾望。
許寒芳也痛心成蟜的死,所以恨呂不韋。但是她也很清楚呂不韋之所以這樣做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眼前的他——嬴政。
呂不韋要替嬴政除去一切將來的隱患。可是呂不韋不瞭解成蟜的個性,更不瞭解嬴政和成蟜之間深厚的情誼。許寒芳心裡在回顧歷史,這就是王權之爭,沒有親情、沒有友情、沒有父子、沒有兄弟,有的只是廝殺和血腥。即使兄弟二人的感情再好,也架不住心懷不軌的人的惦記和利用。
嬴政見她一直低頭不語,獨自發呆,用肩膀碰了一下她問道:“你怎麼了?在想什麼?”
許寒芳長長舒了一口氣,頹然說:“沒想什麼,我在想成蟜。”
嬴政表情也黯然下來:“成蟜的死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許寒芳用火鉗子搗了搗炭火,問道:“成蟜給你說的話,你可認真的考慮過?”
嬴政愕然,不解地問:“你指的哪些話?”
許寒芳遲疑了一下說:“蚊子。成蟜看起來傻呵呵的,可是他一點也不糊塗,他說的對,你有兩個極端的個性。愛之慾其生,惡之慾其死。我們認識也有好幾年了,由這幾年我對你的觀察。你是個外表剛強,內心卻非常脆弱的人,而且容易走極端。”她看著他的反應。
嬴政低頭不語,臉上卻露出極不服氣的表情。
既然說了,索性直言不諱地說完,許寒芳接著道:“有些事表面看起來果斷明快,似乎看來極其剛強,就像這次屯留,因為成蟜的死,你不惜勞民傷財,毀城遷居,這表示你剋制不住自己。其實是脆弱的表現。可能我說的這些話你不愛聽,但是如果你這樣下去,或許過幾年,連我也不敢同你這樣講話了!”
嬴政臉上出現了自省,急道:“不!芳,對你我永遠也不會變!”
這是什麼?是表白?是承諾?許寒芳勉強笑笑:“當初老爹讓我在你身邊就是讓我能時刻勸諫你。老爹說,無欲則剛,自勝者謂之強。而你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住,這是極其脆弱的表現。百姓不知剋制情緒,最多不過發脾氣摔摔東西,但君主不知剋制情緒,則會血流成河,生靈塗炭,輕則危害本身,重則亡社稷亡國。”
嬴政滿臉惶恐,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目光中充滿感謝。一直以來,他聽到的都是阿諛奉承,從來沒有人會對他說這些,也沒有人敢對他說這些。只有她!只有她敢。只有她把他當朋友,敢吐露真言。他內心的那種渴望又冉冉升起……
傍晚時,整整下了三天的雪,停了。
趁嬴政閉目養神的時刻,許寒芳獨自一人走出帳外。
踏著鬆軟的積雪,聽著腳下咯吱的聲響,許寒芳只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她兩條腿像灌了鉛似的,拖著沉重地步子走到一個僻靜一些的地方。她想堆上兩個雪人,來悼念成蟜。
她蹲下,用手捧起積雪包了一個小雪球,在地上來回滾著。不知不覺淚水一滴一滴地落在雪地上……
滾了兩個稍大一些的雪球,許寒芳用袖子蹭了蹭已乾的眼淚,把兩個雪球摞在一起,做好了第一個笑臉雪人。然後開始做第二個笑臉雪人。身後聽到一個人咳嗽的聲音。她轉回頭,然後看到了李斯。
李斯在許寒芳身後站了許久,見專心致志堆雪人的她根本沒有留意,只好故意咳嗽了一聲,終於引起了她的注意。的ba
“韓姑娘!”李斯長揖施禮。
許寒芳禮貌性地笑了笑:“你好!”
李斯一愣,顯然不習慣許寒芳的問候方式,邁前幾步問道:“您在做什麼?”
許寒芳手裡來回滾著雪人,敷衍著回答:“堆雪人!”她現在只想懷念成蟜,不想說話。
李斯任長史一職,負責掌管秦國在各國的奸細系統的各種情報,有些情報直接報給他然後匯總向嬴政彙報,有的直接則是呈給大王的情報,他也無權拆看。今天聽到嬴政說起呂黨欲言又止,心裡一驚。他自己很清楚自己也曾是呂不韋的門客,那大王又會如何待自己?
李斯越想越鬱悶,越想越驚慌,壓抑的走出氈帳想透透氣,意外卻看到了許寒芳獨自一人在雪地裡,頓覺眼前一亮。她是大王身邊的紅人,我為何不向她打探打探?
李斯站在許寒芳身後,琢磨著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遇到她,該怎樣向她打聽一下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許寒芳感覺到了李斯還站在自己身後,頭也不回地問:“李大人,你有事嗎?”她想李斯儘快離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