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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章的一團。沉聲道:“傳令下去,全軍在河邊安營紮寨,先鋒軍開路破冰,大軍隨時準備過河!”
“遵令!”傳令官飛馬下去傳令,馬蹄聲漸遠。
牛皮帳篷內,升起了炭火。頓覺寒氣驟減。
嬴政由虎賁軍服侍著卸去盔甲,喝了兩口虎賁軍呈上的烈酒,暖了暖身子,揮手退下所有的侍衛,對許寒芳笑著說:“冷不冷?”
許寒芳臉凍得通紅,一邊在炭火上烤著手,一邊說:“今年冬天怎麼這麼冷?”
嬴政在一邊坐下,溫柔地說:“下雪了,部隊行軍比較緩慢。——這趟辛苦你了!”抬起手想要去握許寒芳凍得紅彤彤的手。
許寒芳借搓手取暖巧妙的避開,笑著說:“就當出來遊山玩水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在宮裡也沒事!閒得無聊。”
自從成蟜那次迷糊中捅破嬴政的心事後,許寒芳就覺得格外彆扭,也刻意和嬴政保持一些距離。想起成蟜,心裡又是一陣刺痛。
“那回宮後給你找些事做做?比如掌管後宮?”嬴政試探著問,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
掌管後宮?什麼意思?儘管嬴政問得很含蓄,許寒芳也明白言外之意。只有六宮之主的王后才可以管理後宮。卻裝作糊塗一撇嘴說:“你還是饒了我吧,你就看不得我清閒?我在巴家已經管得煩透了,還讓我管?免談!”
嬴政淡淡一笑,望著熊熊燃燒的炭火沒有說話。
“啟奏大王,李長史求見。”帳外中軍官啟奏。
“宣!”
帳簾一挑,李斯在帳外抖了抖身上的雪,弓著腰進來。跟著他一起進來的還有四起的狂風和滿天飛舞的雪花。
“微臣李斯叩見大王!”李斯小心翼翼地伏地行禮。
以往都是遠觀,只有這次許寒芳才能近距離觀看李斯。只見他黃黃的面板,胖胖的臉上淨是雀斑兒,肉肉的鼻子,厚厚的嘴唇。眼睛小小的,有點像麻雀的眼睛,黑亮黑亮的。聽說麻雀的眼睛在夜裡是不好使的,李斯的眼睛不至於吧?
許寒芳腦子裡想著耳邊聽到嬴政沉聲問:“有訊息了?”
李斯叩頭道:“是。”說著向前膝行了幾步,恭敬地呈上幾卷錦帛。
嬴政抬手拿過來,逐一展開看了看,看到最後嘴角浮出一絲笑意,淡淡地說:“呂黨的人開始驚慌了……”忽然想到,李斯也曾是呂不韋的門客,嘎然止住,轉道:“你先起來吧。”
李斯叩了個頭,小心翼翼地爬起來,躬身站在一邊。
嬴政兩眼沉靜地望著銅盆中熊熊燃燒的炭火,沉思良久高聲道:“來人!”
“微臣在!”一個侍衛應聲而進。
嬴政站起來,揹著手來回踱了幾步,沉聲道:“飛馬到咸陽傳寡人旨意,大軍回到咸陽之日,就是寡人行冠禮之日。命奉常按禮儀準備。”
“遵命!”
李斯忙提筆蘸了墨汁,打了個腹稿,然後擬了道旨捧到嬴政面前請主上過目。
嬴政接過來看了看,目光流露出欣賞,點了點頭,然後蓋了印璽,交給侍衛:“你們二人都退下吧!”
李斯和侍衛行了禮躬身退下。
“李斯確實是個人才,才思敏捷,還寫的一手好字!”嬴政由衷的誇讚,從新坐下來烤手:“更難的是能寫多國文字。”
許寒芳笑著打趣:“就是長得太難看!”
嬴政似笑非笑地搖搖頭:“你們女人總是以外表來看人。”
許寒芳撇撇嘴沒有回答。
“哎!”嬴政往許寒芳邊上湊了湊,笑著說:“你還記得不?我給你說過,加冕那天讓你給我佩劍的?”
許寒芳一怔,做了個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道:“我可沒答應!”
嬴政臉上寫滿失望,淡淡一笑,轉了個話題道:“李斯的情報,各國對這次上黨事件很震驚,認為我處事果斷,所以對秦更為畏懼。”他的臉上有了些得意。
許寒芳看了一眼沾沾自喜的嬴政不知道如何接話,所以沒有開口。因為成蟜的死,嬴政遷怒屯留的百姓,毀城遷徙,使無數百姓流離失所,凍死餓死在路上。
嬴政冷笑一聲,深邃的眼眸中閃著寒光:“我還接到密報,咸陽城內的呂不韋的親信由於上黨事件,擔心我回去追究他們的責任,人心慌慌,紛紛聚到呂不韋的府邸商討對策。”
許寒芳思索了一下,問道:“你回到咸陽打算怎麼辦?”
嬴政冷冷地回答:“哼!這次回去我要好好和他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