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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時的模樣,想起浩然被生活壓力壓紫的肩膀,淚水又默默流下。
嬴政聽話乖乖地坐好,深邃的眼睛裡已經恢復了平靜,滿臉的幸福。
許寒芳偷偷擦了下眼淚,並不老練地幫嬴政慢慢梳理著頭髮,把散亂的頭髮從新梳到頭頂的髮髻上,和髮髻歸攏到一起。
嬴政低頭看到了被他劈爛的檄文,臉色微變。在秦國,沒有誰敢去洞悉嬴政的身世。但是他感覺望向他的目光總是有太多太多的探詢。
“芳,你知道嗎?每次我坐在朝堂上,就感覺所有的人都在譏笑我,質詢我。譏笑我有這樣一個母親,質詢我的身世。我就感覺好像如芒刺背。我覺得,每天,我的臉就像一張面具,明明心裡想哭,可臉上還要在笑。明明內心很恐慌,可是臉上還要很鎮靜。”他深邃的眼睛裡噙滿淚花。
許寒芳放下梳子,扳起嬴政的臉,認真地說:“蚊子,你聽著,不要用別人的錯誤懲罰你自己。那是她們的事,和你沒有關係,只要你自己沒有做錯,就好。”
嬴政抬手抱住許寒芳的腰,把臉貼在她的懷裡,像一個受了委屈尋找安慰的孩子:“芳,我覺得只有和你在一起時,我才是真正的我。我想笑就笑,想說就說……
許寒芳的手撫著他的頭頂,母親般慈愛地說:“那你現在是想說還是想笑?還是想撒嬌?”
嬴政有些羞澀地把頭埋在她懷裡,抱得更緊些,嘟囔著說:“我現在只想這樣抱著你!”
許寒芳微笑不語,低頭看著眼前這個特殊的大孩子。
嬴政閉著眼睛享受著這份片刻的寧靜,自言自語說:“等我將來親政了,誰讓我不高興,我就殺了誰!”
聽了這句話,許寒芳渾身一顫。不覺想起了他日後血腥的政變。
“你怎麼了?”懷裡的嬴政感覺到了她的異樣,仰起臉,望著她。
許寒芳平靜了一下心態,捧起嬴政還帶些稚氣的臉,認真嚴肅地說:“蚊子,你應該學會去愛,不要去恨。不要輕易去埋下一顆仇恨的種子。特別是對你的親人!要善待他們!”
嬴政點點頭,又狡辯道:“可是,他們會善待我嗎?如果我不那樣做,死的人會不會就是我?”
許寒芳突然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天漸漸亮了,陽光透過牛皮帳篷的縫隙灑了進來。
嬴政還和衣在許寒芳懷裡沉沉睡著,像個疲倦的孩子。
許寒芳低頭仔細一看,嬴政的臉邊還掛著淚痕。他的眼淚為誰而流?為母親?為弟弟?還是為他自己?
經歷了這些,嬴政很快會成熟起來,會成為一個雄霸天下的霸主。許寒芳突然想起了浩然,自己也親眼目睹浩然也是由一個可愛小男生成長為一個成熟的男人。自己對浩然的那份依戀是否像現在的嬴政對自己?忍不住又低頭看了一眼嬴政。卻發現嬴政正睜著眼睛望著她。
“你醒了怎麼也不起來,還賴在這裡?”許寒芳笑著嗔道。
嬴政賴皮地一笑:“我在聞你身上好香,香得我頭都暈了,起不來了!”說著可愛的翻了翻眼睛,做出頭暈的樣子。
許寒芳皺著眉頭輕斥:“少在這裡嬉皮笑臉地耍貧嘴!小心我打你!快起來!”
嬴政一骨碌坐起身來,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睡得真舒服。”斜睨著她壞壞地笑。
許寒芳白了他一眼沒有理他。內心卻有隱隱地擔心,如今他對我似乎百般依賴,將來我如何能走脫?他年齡大些會好些吧?
“你在想什麼?”不知何時,嬴政在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許寒芳瞥了嬴政一眼,發現嬴政的臉上花花的,可能是昨天晚上他自己的傑作,笑道:“看你的臉花的像小貓。還不快洗洗!”
嬴政居然仰著臉,頑皮地說:“你給我洗!”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似的擠著眼睛等待著。
他把我當成什麼?朋友?母親?許寒芳愣住了。她呆呆看著此刻充滿童真的嬴政。或許在他的內心深處也保留著一個屬於自己的童話般的夢?無奈地笑著,拿著溼絲帕在嬴政臉上擦了擦,輕輕斥道:“好了!賴皮鬼!”
嬴政這才站起身來整理自己的衣服,低頭看見地上的碎竹簡,蹲下身彎腰拾起一片,上面正好刻著“孽種”兩個字。他勃然色變,又狠狠把竹簡摔在地上,吼道:“我不是孽種!”
正在梳頭的許寒芳猛地被嚇了一跳,回頭再看嬴政臉色蒼白,渾身不停地在顫抖,咬著牙惡狠狠地說:“我不是孽種!我不是!”五官扭曲。
嬴政又從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