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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又沒什麼關係;我不是說了嗎;既往不咎;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好啦。”
“這個;這個。。”
“我只是有那麼一點好奇;就算你殺了人;找了個替死鬼;案子也過去那麼多年了;已經過了追究刑事責任的年限了。”他越是這麼說;我就越是不敢開口了。只聽王局長繼續說道:“說出來我們也好幫你呀。”
小七子在一邊重複說:“說出來我們也好幫你。”
這以後;王局長就不再說話了。他的臉再次變得嚴肅起來;光澤退去;嘴角下撇;筷子停住。這時牆上的掛鐘當的響了一下;已經是下午一點整了。我別無選擇;只好斟詞酌句抖抖呵呵地說:“死的是一個農民;是;是被他哥殺死的。。兄弟打架;不小心;草叉戳的。。後來;後來;我就頂了弟弟的窩子。。”
“他叫什麼名字?”王局長問。
“誰?哥哥;還是弟弟?”
“哥哥叫什麼名字?弟弟又叫個什麼名字?”
“哥哥叫範為好;弟弟叫範為國。”王局長說:“後來你就成了範為國了?”“是。”我說。
“範為好呢?還活著嗎?”“還活著;就在村子上;我們住在一個園子裡。”
這番談話以後;王局長就沒有再問什麼了。
他的臉上又出現了笑容。
“喝酒;喝酒;喝了好吃飯。”王局長說;“這麼點酒喝到這工夫!”說著他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我也喝乾了杯子裡的酒。
吃飯的時候;王局長和我開了幾句不無粗俗卻也無傷大雅的玩笑。無非是我有福氣;睡了人家的老婆;並且一睡就是七年;還睡出了一個“小把戲”。這番論調竟然和老莊子上的人一模一樣。我始終沒有緩過神來;戰戰兢兢的;生怕王局長又變回去;變得臉黑麵青。
45
我趕下午的班車回了老莊子。進村的時候碰見為忠;他大著嗓門問:“為國;從哪攤來家呀?”
“去瓦屋找禮九下棋的。”我說。為忠也沒有起疑。
我喜歡去瓦屋找禮九村子上無人不知。再說了;我空著身子;既沒有挑擔子也沒有拎東西;也不像是村外回來的。
終於順利到家。
繼芳沒有去上工;在屋裡等候訊息。插上房門後她告訴我;為好到處找我;甚至找到禮九那兒去了。好在繼芳事先和禮九通了氣;說我去成集街上看牙了。這幾天我嘴裡上火;半邊臉腫得老高;為好他也是知道的。我只是驚訝於為好的嗅覺;看來上次的南京之行已使他成了驚弓之鳥。這次要是再往南京辦;無論成與不成都得格外小心;千萬大意不得。
繼芳問我去公安局怎麼說?我沒有回答;而是讓她把我當年當知青時用過的黃書包找出來。繼芳一面翻箱倒櫃地找書包;一面問我:“你要這東西幹什麼?”
我說:“要做最壞的打算;沒準我要坐牢。”於是繼芳就不找了;坐在箱子上抹眼淚。
“還有一種可能;”我說;“就是知青證明能開出來;那樣的話;我就能辦回南京了。”
繼芳被我說糊塗了;我也沒有進一步解釋;只是讓她幫我準備必要的東西。書包找到以後;我讓繼芳放進兩件我的換洗衣服、一塊肥皂、一把牙刷以及牙膏。我想了想;又讓繼芳把堂屋桌子上的《毛選》四卷放了進去。將裝著這些東西的書包在門後掛好; 我對繼芳說:“接下來我們就等結果吧;是禍躲不過;是福也一樣。”
然後;我就心安理得了;精神也放鬆下來。
吃晚飯以前;我領著銀針玩了一會兒。
我們來到園子西邊的小河邊上;撿起土塊撇水花。我人大手長;銀針自然不是我的對手。
但我有意讓著銀針。如果他撇出的土塊能在水面上跳三下;我撇的土塊就只能跳兩下。銀針撇的土塊跳四下;我的就跳三下;然後沉入河水裡。銀針自然十分興奮;大呼小叫的。繼芳看我們父子玩得高興;似乎也不怎麼焦慮了。
我和銀針撇水花玩的時候;為好過來了。
他笑呵呵地在我們身邊走了一圈;什麼都沒說;也沒有提白天找我的事。然後就倒揹著手走回屋裡去了。可見;他找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只是怕我又去南京了。
晚上;一家人早早就睡下了。因為早上起得早;又辛苦奔波了一天;腦袋一沾枕頭我就睡著了。夜裡我被一陣警笛聲驚醒;由於比較遙遠;聽上去似幻非真的;我還以為是做夢呢。
直到那聲音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