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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擰了眉毛,轉頭又對青鸞道,“青鸞姐姐,您心眼最好了,小的拜託您勸勸趙春,讓她回前院算了,省得在這叨擾您。”
“油腔滑調,你在路上就是這樣搭訕人家姑娘的吧,難怪趙春打你,活該!”說著,青鸞也進了裡屋,一勾腳後跟關了門。
白虎討了沒趣,退出來悻悻往正堂去了。
剛才李鈞就找他來著,但他想著趙春,先去了晏姻那裡。
“你適才去靜月閣了?”見著白虎,李鈞擱了手裡的書問道。
白虎點點頭,知道李鈞接下來想說什麼,不等他問,先開口道,“靜月閣院門開了,但王妃沒有要出來的意思,估計得您親自去請。”
李鈞氣息沉了沉,翻過這茬不提,對白虎道,“曹焯貪了百萬兩的撫卹銀子,不是個小數目,但只是降了職,想必定有人暗中為他周旋,人多智廣,你幫本王想想,誰最有可能幫曹焯說話。”
人多智廣?
白虎扭頭看看四周,笑了,“王爺,咱們府里正堂雖裝飾華美,但每每議事都只有您與屬下,說起話來回音都蓋過了原聲,您是不是該招募幾個幕僚門客入府,再結交些大臣,也好為您日後……”
“日後如何?”李鈞星眸定定看向白虎,似他說了什麼大逆不道之言。
回昭陽城這幾月,每每有暗衛來報,夜裡又殺了幾個試圖潛入府中的刺客,且他白日裡外出亦是意外頻發,多次險遭不測。
如果可以,他還想維持這表面的平靜。
白虎被李鈞看得發憷,垂眸躲閃了一會,忽拳心一緊,抬眼直視著李鈞,直言不諱道,“王爺,不管您願不願意,時局的發展已然在推著您向前走。”
“就拿此次撫卹銀一事來說,若是您落敗,恐怕不是丟官罷爵就能相安無事。”
“且您未回多久就有人將苗頭指向您,可見對您忌憚頗深。”
“撫卹銀一事只是個開端,諸如此類,日後怕是常見,屬下倒覺得您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白虎雖經常給李鈞出餿主意,但大事上從不含糊,且提供的建議相當中肯。
李鈞聞言又看了白虎片刻,驀地勾唇一笑,“你現在倒是敢與本王逼宮了。”
見李鈞笑了,白虎提在嗓子眼裡的一口氣終於出了出來,抓過案上的杯子,給自己倒杯茶壓驚,“屬下哪敢逼您吶,若不是您心裡有籌謀,皇上逼您都沒用。”
“還是你瞭解本王,只是主動出擊倒不至於,再說本王也不知道要去擊誰,樹敵太多可不是什麼好事。”
說著,李鈞將壓在書下的兩張帖子遞給白虎,“送到兵部尚書和戶部尚書府上,本王不請他們,單請他們的公子撫琴,作畫。”
白虎接了帖子,笑道,“屬下就說您有籌謀,您看您這連結交的帖子都寫好了,呵呵,結交他們的公子,您這真是要做個紈絝王爺了。”
李鈞亦是一笑,“前路未知,許多話不可明言,許多事亦只可做表象。”
喝口茶,他又繼續剛才的話題,“能為曹焯說上話的只有皇后,但此事是大理寺主理,皇后定不會去惹事,你再好好想想,除了皇后,誰最有可能保曹焯。”
白虎答應著,但想半天沒個頭緒,最後苦著臉敲了腦袋。
“王爺,您都想不出來的問題您叫屬下如何想得出,屬下看您還是趕緊先找些門客吧,日後有這等事,沒得大家一起來頭疼。”
李鈞扶額淡淡道,“門客定是要找,只是本王與曹焯素無冤仇,他貪了銀子誣陷誰不好,偏誣陷本王,想來背後定是有人指使。”
白虎附和,“如今誰保曹焯誰就是那個背後的人了。”
李鈞點點頭,順手拿了只筆叼在嘴裡,蹙著眉,模樣頗調皮,像是一個打架沒佔到便宜的負氣少年。
就連嘴裡的話也有幾分意氣,“誰保他誰就是本王的敵人,但現在敵人在暗,本王在明,想想本王就覺不爽。”
白虎看著他那樣子好笑,“您急什麼,這次您贏了,那人定還會有動作,您等著便是。”
“也只能如此了。”
應了一句,李鈞忽想起一事,又道,“這幾日本王夜間回府總聽有怪鳥在王府上空嘶叫,聲如鬼魅,能嚇死人,你去查一查,不管是路過的,還是府內哪個小廝養著好玩的,都給本王打下來拔毛吃肉。”
白虎答應著去了。
一人悶坐無聊,李鈞索性想著用什麼法子才能讓晏姻跪下給他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