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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散去,要待太陽出來才能明朗,需要時間,需要等待。
“報告師長,山下的敵人已經退走,十里之內敵人連個影子都沒有,只有我們自己了。”派出偵察的戰士報告說。
“按照軍部的命令,守到天亮,現任務已經完成。”徐海東看著東方的黎明命令道:“撤出陣地,翻過東邊這座山,追趕主力紅軍!”
隊伍在山道上蜿蜒而進。
徐海東走在隊伍最前面,渾身的衣服溼透了。連日打仗奔走,沒洗澡也沒換衣服,身上透出一股餿味。
望著大部分腳趾潰爛的戰士們,徐海東心裡說,革命的好同志,我的好兄弟,好樣的,堅持住,追上大部隊,粉碎敵人的第四次圍攻,大家好好地洗個澡,好生地睡一覺,休整休整。
“師長,翻過這座山是土門潭。村裡亂糟糟,不像建立鄉蘇維埃政權時那樣。去不去?”偵察員說。
“去!”也許群眾有什麼困難需要我們解決?也許有敵人騷擾?也許還能打聽出主力紅軍的下落?徐海東想著,堅定地說。
“啊!好了好了,紅軍來了!”有人在喊。
村頭圍滿了人,大部分是逃難的老幼婦孺群眾,還有少數掉隊的紅軍傷病員。
“主力紅軍朝哪裡去了,知道嗎?”徐海東問一個紅軍傷病員。
“哎呀,我們還以為你們是主力紅軍呢!”那傷員一愣,說,“不過聽說金家鋪有大部隊,我們準備往那邊去的。”
“小張!”徐海東心裡一喜,說。
“到!”傳令兵小張應聲跑過來。
“傳令部隊,收容傷病員,朝金家鋪方向前進!”
徐海東帶著兩個警衛員,朝金家鋪方向奔去。他想:有大部隊,就能找到紅軍主力,就能打到方面軍司令部。
沿途所見,使徐海東心情非常沉重。
村村是一片瓦礫、一片狼藉,房倒屋蹋、人空鳥稀。
處處是哀嘆呻吟的老人、啼哭嚎叫的孩子,步履蹣跚的傷員。
莊莊是惶惶不安的人群,一派動盪敗落的景象。
徐海東流著淚。面對伸手乞討的婦孺,他什麼也沒有,他的肚子也在叫。他愧對群眾,軍人不能保護自己的人民,他能說什麼呢?
他只有恨。恨國民黨反動派慘無人道、滅絕人性。
他只有氣。氣上級領導倉促應戰、硬打死拼。
不能細想,找紅軍大部隊要緊。他猛抽一鞭,馬奔跑起來。
中午時分,迎面跑來一匹黑騾子,皖西道委書記郭述申騎在上邊。
“郭書記!紅軍主力在金家鋪嗎?”徐海東勒住戰馬,不及下馬,便大聲對郭述申喊。
“不在了,他們昨天向西轉移了。”郭述申搖搖頭說,“東路遊擊司令部在南邊,我看還是先找找他們。”
“好吧!我們一起去找!”多一支紅軍,多一份力量,徐海東和郭述申一起向南奔去。
郭述申是1929年被上海黨中央派到鄂豫蘇區來的。他這幾年一直是做地方黨和政府的工作,一年前是黃陂南縣縣委書記,徐海東養傷時就在那個縣,那時他倆就見過面。如今再次重逢,兩人都分外高興,似乎都有了依靠。
找到東路游擊隊司令部駐地,游擊隊司令劉士奇高興地迎上來,握著徐海東和郭述申的手說:“哎呀!你們終於來了!總部命令,讓我們成立東路遊擊指揮部,把皖西這一帶流散的紅軍和游擊隊收攏起來,開展游擊戰爭,配合主力行動。”
“總部在什麼地方?”徐海東問。
“不知道!說不定走了,好大的蘇區搞成這個樣子……”聽那聲音,他心中很不愉快,正在為這悲慘的局勢難過。
“那我們就按總部的命令辦吧!”徐海東對上級命令向來都是堅決執行、不說二話。
下午四時。英山土門潭。
村子東頭,有一處草房,正房三間,廂房兩間,全是去年新苫的草,院子平整、乾淨。正房裡,中共皖西北道委在召開擴大會議。
劉士奇嚴肅地說:“在皖西北地區敵人有八個師又兩個獨立旅,還有顧敬之的反動地方武裝。在敵我力量懸殊的情況下,取得了掩護紅四方面軍主力安全轉移的勝利,但是,我輸送留下的紅軍和遊擊師,卻處在敵人四面包圍之中,形勢極為險惡。”
郭述申傳達了張國燾離開英山後以中央分局的名義給中共皖西北道委的信,信中說:“中央分局和紅四方面軍總部轉移後,由東路遊擊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