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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一門心思地開解他,每日陪他談笑。我那時常去串門,也愛聽三嫂講那些鄉野趣事。而三哥的身體,或許也是因此,竟然一天天見了好。他本來就性情和善,此時更對三嫂好得很,兩人……”
三姑娘低低嘆了一聲,停了下來。
我幾乎能夠想像到三少奶奶言笑時的眉眼神態,除去了這些年點滴積累下的無奈和壓抑,那時該是非常生動而快樂的吧。再加上性情溫和的三少爺,兩人在這個婚姻如同買彩票一般的時代,或許也能算做天作之合了。只可惜……
想到此處,我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李暮陽最後對我現出的那抹若有似無的笑,心中一下子揪起。
真是不吉利的聯想!我暗啐了自己一口。
趕緊揮去腦中亂七八糟的念頭,我想起曾聽說過在那之後不久,三少爺似乎又得了場急病,竟在四五日內就去了。於是又接著問道:“既如此,三嫂可是因三哥早逝而……還是因為其他什麼?”
天知道我怎麼在這種時候突然八卦本性發作,沒完沒了的追問。不過,總覺得如果不說些什麼,這陰暗牢房中的窒悶感就會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李霏依舊是低垂眉目的樣子,淡淡嘆道:“四嫂自是不知道,三哥剛走不久,三嫂的家人便隔三差五來哭罵,怨李家坑害了三嫂一生,非要三嫂改嫁不可。”
“什麼!”我一驚之下,聲音不由提了起來。
按祝玉蓮的性子,既與三少爺有情,自然不會順了旁人心意改嫁。而她家人當初為了聘禮銀錢便送女兒來沖喜,此時又做出那小人姿態……想必她此後也為了這事多受了不少李家上下的白眼吧。
親人、愛人、朋友,她幾乎都喪失殆盡,也難怪心灰意冷了。
我自嘲笑笑,枉我當初還覺得自己來此後,與他人之間親緣淡薄,現在想來,誰沒有些難捱的苦痛,我經歷的那些事又算什麼大不了的!
“四嫂?”或許是見我表情陰晴不定,李霏又柔柔詢問。
“沒什麼。”我靜了靜心,再次開口,此次詢問的卻是正事,“你覺得那劉老爺的話是個什麼意思?”
她偏頭看我,抿唇略想了想,低聲道:“四嫂可是在意那句‘聖上仁德’?這丫頭真是不錯。和聰明人說話,讓人心裡甚是舒坦暢快。
我點頭:“正是。我覺著,劉老爺大半的惱意似乎不是為了今日見面之後的事情,而是專為那一句話所指的事情罷了。只可惜我是個笨人,參不透他言語中的意思。”
雖是陳述句,但我卻特意挑了末尾語音,斜眼看李霏的神態。果然,她也明白原委,便自語般地將心中所想前後串聯著說出來。想必鄭太太和二少奶奶是絕不會想到李霏是在給我這對此朝規矩瞭解甚少的還魂之人做講解呢。
“本朝開國算來已有二百餘年,因前朝昏君暴吏致使民不聊生,本朝自太祖起,均以寬厚養民、農商並興為施政之法,到今日,國家富庶,聽說即便邊境小鎮也常有繁華市集、百姓安樂。我猜測,或許劉老爺所指的仁德二字便與此有關。”
“哦?”我細想李霏所言,心裡隱隱有種微妙的感覺,卻一時又說不清楚。於是,索性站起來在牢房中來回踱步。
我曾聽誰說過,站著的時候精神比較容易集中,這話果然不假!在我來回晃了三四圈之後,一個奇異的念頭突然劃過腦海。我趕緊回到李霏身旁,蹲下身子小聲問:“你剛剛說本朝是農商並興?”這事可是與中國古代史上的記載大有不同的。
李霏點點頭,也同樣小聲答道:“正是如此。最初,太祖皇帝仍是如前朝一樣以農為國家之本,但開朝四十餘年後,國內再無饑饉,於是採納諸大臣的聯名上書,農工並舉,以商輔之。後世百餘年來,因與他國貿易頻繁,許多城鎮因此繁華起來,因此,無論朝野都早收了前朝那輕視商賈的心思。”
“既然如此,你說,那劉老爺所指的是否可能會是此事……”我抬眼看到老太太似乎醒了,於是趕緊附在三姑娘李霏耳邊快速說了幾句。
她垂首沉吟片刻,淺笑答道:“四嫂說的有理。”但隨即神色又轉為黯淡:“只是,現在卻不能只憑猜測,萬一錯了,咱們另謀退路可就難了。”
我輕輕拍拍她的手背,挑眉笑道:“沒事,現在只願劉老爺能再來一次,看看能不能套出話來。不過,就算他不來,也早晚有機會確認此事。”
“這……”李霏似乎猜到了我所想之事,面上隱隱有不忍之色,終於還是嘆道:“此事便勞煩四嫂了。”
正當我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