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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自是承著過去的生意來做,畢竟駕輕就熟,少了許多瑣碎麻煩。”李暮陽聲音淡然沉穩,“只是目前尚有些事情未曾安排妥當罷了。”
這倒是真話,只不過相當於什麼都沒說。
辛夫人點了點頭,尚未及說話,旁邊悶了半天的周子淇反倒先開了口:“李公子說的事,周家又何嘗沒有過。即便現在也……”
“子淇!”
剩下的半句話被辛夫人打斷,可這反而給了我更多遐想空間。
周家此時難道也面臨著不為人知的困境?或是具有和李家相比才會凸顯出來的弱勢?若非如此,周子淇那個心直口快沒算計的過氣正太也不會說出那番話來,而辛夫人更不會失態的打斷他的話。
我尚在思考,便聽李暮陽淺笑道:“夫人不必憂慮,周家不過是沒有專營玉器罷了,這才難免為進貨途徑等瑣碎事情所苦。若夫人願意,在下願為夫人代勞,不外乎進貨時多帶些玉料罷了。”
他這話說完,包括我在內的其他三人都是驚訝。只不過各人所驚詫之事不同而已。
我是不解為何李暮陽如此肯定周家所面對的癥結就出在進貨渠道之上,再看周子淇的表現,大約與我所想相似。而辛夫人卻似乎並未糾纏這一細節,片刻驚訝過後,便直接問道:“周家與李家向來並無親厚之處,如何能麻煩得起李家幫這般大忙。”
她話語似為感慨,可語氣卻帶著些微妙,似乎也是看準了李家必定有求於他們。
果然,李暮陽應道:“方才初見之時,我一時未能想起,可既聽了拙荊之語,便記起樂安縣周家恰是以所售首飾的精細別致雕工而著稱的。而近來,李家生意上雖萬事俱備,但卻恰巧只差了幾位能工巧匠來定製些精巧器物。不知夫人以為如何?”
我暗笑,這才叫各取所需呢。兩家實力、家底相當,所營主業並無衝突,又恰好在無關大局的業務上各有所長、能填補對方所欠缺的部分。雖然生意場上難免爾虞我詐,可若是處處疑慮、畏縮不前,那便更是傻子了。如此看來,兩家達成某種程度的合作,應該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果然,周子淇眼睛已經發亮。
只可惜,他雖是男子,卻資歷淺薄,在生意中尚做不得主。而辛夫人則沉穩了許多,她笑著點了點頭,答道:“李少爺這個提議甚合我意,若能合作,想必兩家都能得到實惠。只是……”她話鋒一轉,又沉吟道:“只是現下里,我雖名以上是什麼當家的,可這種事情卻不得不和家夫以及家中幾位老資歷的師傅匠人們好好談談,無法一人應承下。”
“不急。”李暮陽舉杯輕笑,“此事對夫人來說,大約也是過於突然了。夫人自請與家人細細商議,若是有意,便差人來李家知會一聲,屆時再約定細節便可。”
這話並非初時一般懇切,反而有幾分不甚在乎的隨性之意。
欲擒故縱麼?反正餌料置好,發盤結束,若是此時再步步緊逼,倒顯得李家沒了這點好處便做不成生意一般,如此,即便人家還盤了,估計也會有許多苛刻條件,不如略吊著點人家的胃口才更有好處。
果然,方才那幾句話之後,李暮陽便不再談生意上的事情。又用了些酒菜、聊了些無關緊要之語,他便暗地裡輕輕握了我的手。
“抱歉,今天是拙荊生辰,在下已答應陪她到處走走,因此不能久陪了。”李暮陽攜我起了身,向辛夫人姐弟告辭道,“若是日後有機會,還請賞光到敝府一聚。”
語畢,便喚小二結了賬。
我注意到,他並未表示要幫鄰桌也付上酒菜款項。不知是此時沒有這般風俗,還是故意顯出兩家並無深交、我們也更非有求於周家。
下了樓,我們並未直接原路返回。
李暮陽拉我向輕雨樓南側過去,輕聲笑道:“本想與你一起找個清靜所在的,沒想到,反而惹出這些事情來。”
他言語懇切,帶著點歉意。我雖略覺鬱悶,但也並未到憤懣不快的地步,因此也笑應:“我當初就說過,我的所有麻煩都是你給惹來的。怎麼樣,這回又應驗了吧?看你還怎麼抵賴。”
他微微泛起苦笑:“我知錯還不行麼。不然,你說我該如何補償你才好?”
說話間,已走到了湖畔亭邊。不遠處那片白梅樹海邊緣,倒扣著一隻小木舟。
我指了那船奸笑道:“你去把那船翻過來、推下水,再陪我泛舟湖上,沒準我心情一好就不和你計較了。”
李暮陽止了腳步,定定看了我半天,一副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