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神兔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河鳶城,終於進入了真正的深夜,從邊疆調來的朝廷軍在邢峰的帶領下去外圍進行駐紮。
經歷了一番周折的內城,也來了許多大夫為眾將士療傷。
不過奇怪的是,雖然這一行重傷不少,但好像沒有太多喪命之人轂。
但唯一確定的是,這一個一個,至少得有個把月不能再動彈銓。
這一面,夏侯靖橫抱著已經失去意識的雲若,向著河鳶城內的重牢中走去。
鎖鏈拖在地上,不停發出沉重的聲響。
重牢中,見是皇上親自進來了,所有守牢的人都誠惶誠恐,也都是先一步將牢房門開啟。
而他們一見到皇上手上抱著的這個女人,便知就是今日闖出的逆黨,其中一人緊忙先跑去收拾最裡面的牢房,而另一人則顛顛跟在夏侯靖身邊奉承,“皇上,像這種逆黨,還企圖逃跑,皇上您都率領百萬大軍前來,豈又是對手可言?像現在這樣,根本就是自食其果,皇上留她一條性命,還真是皇恩浩蕩,皇上仁——”
“滾。”沒等那牢頭說完,夏侯靖倏而站定了腳步,本就是冷峻的臉上,此刻已然蒙上了一層寒霜。
牢頭不知自己說錯什麼,一臉茫然站在那裡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皇上口中的話,然而當他看到夏侯靖即刻轉來的幾乎能將他刺穿的冷漠而殘酷的眼神後,牢頭心下猛的一驚,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地上,“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聲音聲聲不止,迴盪在這個牢房之中。
隨後,夏侯靖便冷冷收回視線,冷冷邁開步子繼續向前走去。
而牢頭看夏侯靖不再追究,這才看著他的背影擦了擦自己額角的冷汗,仍是一頭霧水的喃喃自語:“擒住敵人不該是高興的事嗎?”
他萬分不解,然後又因想起方才皇上的眼神,冷不丁又打了個哆嗦。
那一刻,他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
吱呀一聲,守牢人替夏侯靖推開了最裡面的大牢,看起來還算乾淨,但是卻充斥著一股血腥味。
夏侯靖沒有說話,將雲若抱到一張勉強被一些草蓆遮蓋的榻上,然後將雲若放在其上,並沒有太用力,而且還下意識的放輕了許多。接著,他先是遲疑了一瞬,這才慢慢的鬆開了手,任由那鎖鏈叮叮垂了地。
站好後的他冷冷俯視著榻上已經沒了聲音,呼吸也微弱的她,狹長的俊眸中似乎染動著一縷說不清的情緒。
透過那牢窗映入的淺淡月色,將他冰刻般的臉龐顯得更加的心緒難解。
不多時,從外面調來的河鳶城的大夫便彎著身子進來,一看皇上,緊張的根本全身都快發了顫。
夏侯靖沒有多說什麼,僅是寥寥幾句,“若是她死,朕不會留你。”
說罷,夏侯靖側眸看了眼那戰戰兢兢的大夫,而後負手離開了牢房。
大夫著實以為那幾個字嚇得一身冷汗,顫巍巍的看著躺在榻上已經幾乎只剩一口氣的女人,一張臉上滿是苦澀。
然走出牢房的夏侯靖,卻是在腳步剛行邁出的時候,停在了門口,許久,許久,久到幾乎將畫面定格在了這黑夜的一霎,漆黑的眸中,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如同抱著雲若來時那般,空空洞洞。
那一刻,他不似在九宮陣前那般焦躁,反而是靜的出奇,他緩緩垂下空洞的眸子,攤開雙手看著上面那染滿了他每一個指尖的屬於她的血紅,指尖摩挲,發現那豔麗的溫暖已經漸漸變得冰涼與乾澀,不知因著如此讓他想到什麼,唇角處竟是揚起了一絲輕蔑的弧度。
而那一瞬的笑,卻是滲透著一種極度的自嘲和厭惡,厭惡著自己,或是厭惡著一切。
眉心,不由的還是動了一下。
之後,他便收了手,哪裡也沒去,就在門口靜默的等著那大夫出來,深黑的眸中依舊耀動著看不透的心緒。
大約過了按個時辰,老大夫終於是邊擦著汗便走出,一看到皇上竟然一直等在門口,嚇得一哆嗦直接做到了地上。
夏侯靖冷冷滑了他一眼,僅道了一句:“傷勢。”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卻透著威嚴,老大夫緊忙跪在地上說道:“回,回皇上的話,這位姑娘大多都是皮外傷,幸好五臟六腑沒有大礙,但卻也傷的不輕,草民幫這位姑娘上了外敷的藥,也處理過其他傷處,性命已然保住,現在也已經醒了。”
夏侯靖始終默默聽著,待他說完之際,他這才稍微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