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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北凡房間。
天矇矇亮起,將屋外罩上了一層薄霧般的輕紗,雨後的清晨,讓人獨獨有著一種清爽的愉悅。
寧北凡用力的在床邊對著銅盆用力的擰了下布巾,轉身來到雲若身邊,輕輕的為她擦拭了額角上的汗珠,時而替她順過鬢邊髮絲,俊臉上有些凝重,卻也透著絲絲關切。身上的傷都替她重新包紮過了,同時也感嘆著方才這自家的皇上究竟是用多麼粗暴的方式將雲若的衣衫扯開替她上的藥,外衣基本是不能再穿,而那名貴的藥粉,幾乎是鋪了雲若一身都是銓。
小靖再是無情,面對慕雲若,也不可能真的毫不動容轂。
剛才,他定是有些急了,否則向來處事冷漠鎮定的他,不會把一個身負重傷的人上藥上成這幅樣子。
上蒼真是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總是讓慕雲若與夏侯靖有著無法斷絕的牽扯,卻又不允他們相愛。
想來,往後的路,或許會更加的堅信。
忽見雲若的眉心動了動,一張小臉即刻皺成了一團。
寧北凡猛的回神,丟回了白布,靜靜看著雲若道:“小云,你醒了嗎?”
雲若使勁的眨了下眼,恍惚的看了看周圍,那一瞬間的驚醒,明顯將她心中那仍不能接受自己此時身在何處的困惑揭示出來。她怔懵了半天,這才回憶起來自己在哪兒,咳了兩聲,揉揉眼睛,道:“哥哥你回來了?”
沒由來的,她對寧北凡還是有些親近的。
“哥哥”這兩個字,著實讓寧北凡很是受用,他自過去的慕雲若口上,可是絕對沒有緣分聽到這麼親暱的稱呼的,至多就是“寧丞相”,或者“大人”。遂眼神放軟了些許,輕輕揉了揉雲若的長髮,輕聲問道:“身上傷還痛嗎?”
提到傷,小云若想到被夏侯靖扔出去的事,抿了抿唇,忽然一臉警戒而沉著的和寧北凡說:“剛才找不到哥哥時候跌倒了。”
她說的毫不遲疑,眼睛也死死盯著寧北凡,似乎刻意強調著自己的話。
寧北凡先是一怔,心底有些酸澀。
即便是七歲,下意識袒護皇上的心,竟也是和他所認識的慕雲若一樣。
但唯一不同的是……
寧北凡無奈舒了口氣,這直勾勾的小眼神兒,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全身緊繃與心虛,可不像是慕雲若的。
想蒙他,七歲的小娃娃,卻是比那個慕雲若,稚嫩了太多。
但是寧北凡卻並沒有說破,而是捏了下雲若的臉頰,道:“行了,知道了,以後小心點就是。也怪我,沒有將你安頓好。”他說著,便將視線落下在雲若手腕上的鐵鏈,指尖輕輕拂過,眸中染上一縷淡光,而那被他碰過之處,相互而撞,稍稍多了些響動,小云若因為痛楚倒吸一口氣,而後緊忙閉了嘴。
“很討厭這種東西吧?”寧北凡問道,聲音放輕,當真像是個溫柔的哥哥那樣。
雲若想了想,淡淡開口,冷不丁的乾脆答道:“疼。不喜歡。”
她小臉有些蒼白,許是當真打心底牴觸,如此的一幕讓寧北凡有些意外。
是啊,此時的雲若已經沒辦法再掩飾自己的內心,但話說回來,又有誰喜歡這種痛楚,原本他以為,或許慕雲若是鐵打的,又捱了板子,又吞過毒藥,又被在萬軍之前折磨的奄奄一息,但無論經歷怎麼樣的痛楚,她都不會哼動一聲,更加不會服軟求饒。
接下來寧北凡沒有再多說,而是將她那處處傷痕的手拉到自己的面前,然後從腰間掏出一把鐵製的鑰匙,乾脆利索的將她手上的東西摘下,不客氣的扔在一旁的地上。
一身響動之後,染著血的鎖鏈如同黑蛇那般,彎彎曲曲的盤在一起,觸目驚心。
雲若微怔,有些意外的看向寧北凡,僅用著稚嫩的語氣問他道:“可以……摘下嗎?宏嘉會不會生氣?”
正在檢視她腕上傷處的寧北凡陡然一驚,即刻抬起雙眸看向雲若,“你是從哪兒知道這個名字的?”
許是太過驚訝,使得語氣驀然有些衝,雲若心上一緊,凝聲而道:“宏嘉讓我叫的。”
宏嘉,宏嘉……
這可是當今聖上登基前的名諱,縱覽天下之人,有誰敢直呼其名,不,不是直呼,就算是私下念一念,也會因大逆不道而被處以極刑!
皇上,竟是將這個名字告訴了雲若,這究竟是……
無論如何,至少證明了一件事,皇上再是被封了情感,最深的意識中,還是渴望著她的,深愛著她的。
忘情丹,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