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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見,猶離。
終須一戰,和那心中刻骨深愛之人。
雲若並沒再多說什麼,而是繼續揚起手琢磨著剛剛送來之物。
此時歐陽珏冷不丁的說了一句:“雲,又到了雪季,東衛,當是又下雪了。”
雲若手上微頓,清眸中撩過了一縷一閃即逝的訝異,半晌,溫柔一笑,輕應了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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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衛,下雪了。”
當拓跋睿來到西陵龍炎殿高臺上的時候,恰好看到了正在望著東衛出神的靖,三年歲月的洗禮,將他雕琢的更加的沉穩內斂。
此時,他一身繡了黑龍紋印的龍炎殿王首尊服,墨髮後束,長劍腰別,冷峻的臉上仍是同三年前一樣,沒有任何多餘的神情。
是了,來西陵的這三年,靖,幾乎是連一絲笑也沒有展露過,便是對琦陽也沒再笑過。也就只有在每年東衛下雪的時候,他的眼中才會多那麼一丁點的柔,唇角也才會勾不易察覺的淺弧。
難得來龍炎殿辦事的拓跋睿,如過去那樣習慣性的站在他的身側,與他一同望向遙遠的東衛,看著那白茫茫的一片,本是沉冷的臉上,也稍稍多了些笑容,已經許久沒有開過玩笑的他,雙手撐在雕欄旁,輕笑而道:“聽聞每逢下雪,花街就會格外熱鬧,不若我們變了裝,去湊湊這個熱鬧。”
靖無聲的望著遠方,聽了拓跋睿的話,卻沒有任何動容,僅是收了視線冷冷瞥了他一眼,道:“一個三年間,幾乎都沒怎麼近女色的人,此時說出這番話,我是該像夏侯靖一樣相信,還是不相信。”
拓跋睿沒有回答,僅是動了動唇角,懷念的將眼睛笑眯成一條縫,喃喃而道:“只是許久沒有像寧北凡一樣笑了,今日東衛下雪,難得可以懷念一下。”
靖不語,撐手離開了雕欄向著殿裡走去,同時落下一句話:“西陵二殿下來我龍炎殿,不會只是想邀我去花街吧。”
“我來找你,是兩件事。第一件……”拓跋睿頓了頓,回身靠在雕欄處望著靖,道:“慕雲若回來了。”
前行的腳步驀地一頓,靖無聲無息的向後側了眸,漆黑的瞳中悄然捲了些隱藏在其中的深藍幽光,薄唇微啟,又將視線轉回,“第二件事。”
如是刻意避開“慕雲若”這三個字,靖直接問了後面的問題。
拓跋睿雙目微闔,很緩很淡的說:“王兄讓我來帶信兒,讓你明日啟程趕往西陵王都與王都大臣一同商議對策。半月之內,或,要與東衛提前宣戰了。”
靖沉默了良久,並沒有太大或激烈的反應,少頃,輕輕道了一句:“知道了。”他揚步離去,邁入了漆黑無光的龍炎殿。
“明明是想問慕雲若近況的。”拓跋睿似是看透了靖,而後抿住唇,又回身看向那一望無際的白,深瞳裡有著微微有些複雜的流光,俊臉上漸漸露出一抹掙扎而冰冷的神情,“小云……你可還記得我?記得這個,盡是做了壞事的……哥哥。”
眼中,漸露哀傷,而後亦是轉身,隨著靖進入了被充斥了黑暗的大殿。
就快相見了,到那時……
你還會,再喚我一聲,哥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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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王都,月宮。
一群穿著西陵錦袍的大臣正在“嘰嘰喳喳”的討論著接下來的戰術。
是了,嘰嘰喳喳,對於已經聽了兩天兩夜的拓跋澤正是如此。
這時一股極為壓迫的氣氛漸入殿中,那些原本正在商議戰事的大臣突然間就安靜了下來,看樣子是有些提防。
正懶懶側坐在椅上的拓跋澤,稍稍頓了下正在耳上雕環處遊走的指,抬眸看去,見到了正步步走入殿中的靖。拓跋澤唇角微勾,終於多了些認真,坐正,而後道:“靖。”
靖行了禮,視線掃過那些大臣,大臣們一個個輕咳,眼睛四處亂瞟,對靖明顯是又畏懼,又不敢太過親近。因為大多的西陵人都已經知道了,知道在靖的這個身體,原本就是東衛皇帝夏侯靖的。
縱是以武為尊的西陵,也終究是也要文官來把持內政的,所以受了文官的影響,但凡是皇族這方及朝堂上的人,都與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反之,朝堂之外的諸如龍炎殿這樣的地方,本就不喜朝堂上那些人,所以更加對靖敬畏。
但打仗這種事,與西陵內部排位無關,肯定還是要朝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