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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若有似無的開口:“怎麼會呢……雲,怎麼會恨呢。”
她的回答,讓夏侯伊有些意外。
他轉過頭,卻看到那雙淡漠的眸中,亦漸漸流出了一縷強忍的溼潤。
雲若再一次的緊咬住顫抖的唇,轉頭看向夏侯伊,“王爺看不出嗎?這個人,並非是要殺了雲,而是在……一心求死。”
這樣的話,讓夏侯伊有些震撼,偏過金眸,又多了些沉痛。
是啊,剛剛他與他交鋒,霎時便知此人若是想殺了此時的慕雲若,簡直是輕而易舉,而此人舉止穩重,說話間也並非拓跋澤那樣殘虐之人,絕不會是想折磨慕雲若,那或許,但縱是不殺她,卻又用了真實的殺意,唯一的答案,許是讓雲認真起來。
認真地,可以與之對峙。
夏侯伊深吸口氣,緩緩將雲若拉入懷中,揚袍,忽然將雲若的身子遮掩在內,然而以額輕輕貼著她的發。
而這遮住她面龐的細微動作,如是在告訴懷中的她,這一次,允她哭泣。
然這一次,雲若卻並未放出聲音,而是無聲的任由那淚水,不由自主的落下,染溼了他的衣衫。
是她,還不夠強大,而這一點,竟是讓靖不惜“割傷”自己來告訴她的。
何其弱小的慕雲若,何其天真的慕雲若,可……如何才能變得強大,足夠強大。
最後的僥倖,消亡殆盡。或許這一次,真得要認真起來。
而這,興許是靖,真正所盼的。
雲若用力的咬住牙,緊攥指尖,指甲劃破了掌心,終將雪白染上了一曾紅。
而在同一時,在門口本欲來探望雲若的百里邵河,不知已經保持著欲輕喚而入的動作多久,終於長長地嘆口氣,收了步子。
看來,他也要去寫點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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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天便在這陰霾不止的氣氛中,漸漸亮了起來。
白銀色劃破了夜的薄紗,強行染上了它的色澤。
當雲若沉沉睡醒之後,夏侯伊已經不知走了多久,她眼睛有些微腫,可也冷靜的不少。
這時外面傳來了嵐的聲音,他沒進來,只是說王爺特意讓他來知會一聲,西陵的人已經在辰時將盟約簽訂,正欲返回西陵。
雲若聽聞,即刻掀開被子下床,踏著有些蹣跚的步子,即刻套上衣衫推門便出,竟是看到嵐已經牽著烈風在外等候。
“王爺……謝謝。”雲若心中五味俱全,咬咬牙,而後接過了韁繩,即刻翻身上馬,片刻不停的向著外面趕去。
嵐望著,長吁一口氣,指尖上轉了轉新修好的笛,淡淡一笑。
慕雲若眼神再一次的變了。
最開始,她欲遠離是非,眼神是淡漠的。
離京城,她雖已蛻變,願意扛起一切,眼底卻仍藏著一縷害怕,害怕與靖直面。
而現在,她的心結好像已經解開了,再也沒有半點猶豫。
如今,氣勢,決心,可以準備軍需三年的時間,都有了。
只差最後一樣了。
想來,也是時候了。
嵐吹著笛子,悠閒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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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西陵大軍已經卸下駐軍所需,整裝準備返回西陵。
跨上馬,西陵軍已經開始浩浩蕩蕩的向著界外而行,不知為甚,今日的行軍是有些緩慢了,許是莫名還在留戀著在越合時,那最後和平的時光。
三年時間,三年後西陵與東衛的征戰將會重新打響,若是加上越合以及南雪,或許會是一場無法避免的天下之戰。
誰才是這天下的主人,或許就會有一個結果。
半闔的雙眸中,漸漸抹過了一縷暗淡,許是心底的那來自夏侯靖的痛苦,依舊在他血液中蔓延。
慕雲若。
忽而想到了這個名字,還有那她離開時痛苦的神情,在即將要離開越合邊界的時候,他又不經意回首看了眼那側旁的矮崖,突然間停住了馬,黑色雙瞳中霎時撩過了一縷幽藍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