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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若聽到腳步聲消失在簾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下意識將手放在了小腹上——
心口驟然一陣抽痛。
她閉眼緩了一緩,再睜開……盯著雪白的營帳頂端看了半晌,出聲喚簾外的侍女……
她知道見他之前該喝點水吃點東西。
這才僅僅是個開始。
……
芒碭山原本就離徐州不遠,就算是可以為了照顧蕭若放慢了速度,一天也足夠到了——
隊伍又一個部曲,浩浩蕩蕩而來,然每到一個關卡,守衛計程車兵都自動放行。
這些關卡都是當初蕭若和賈詡一個個設立的。開建在山間,崖邊,蒼茫樹林之間,作屯糧拒敵之用……守關的降臨還有不少是她提拔的,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熟悉的面孔,在馬車經過看見她的時候,面上露出詫異之極的表情。
見到她之前,詫異徐榮親自下的不得阻攔的軍令。
見到她之後,則是詫異隊伍前滾玄邊深藍色旗子上,那一個清清楚楚的“曹”字。
沒想到再路過自己出力打下來的基業,卻是做客……想到這裡,蕭若不禁有些想笑,望向樹枝依稀發芽淡淡綠了一脈的前路,路連著路,關又是一關,看得倦了,她放下簾子,攏了攏厚厚的毛茸茸的披風,蜷在了馬車的角落裡。
身邊隨侍的侍女早就擔心她禁不起這麼大的風,卻想起司空那個“不得礙手礙腳惹娘娘不開心”的吩咐,遲遲不敢說出口,此刻見她終於放下簾子來,才鬆了一口氣,將暖爐裡的火撥望了一些,隨口道:“娘娘若是嫌熱,可以先脫下披風來……”
畢竟都到了三月底,貂裘的披風是有些熱了。
蕭若閉著眼搖了搖頭:“手和腳冷,穿著好一些……”
侍女陪著笑道:“是了……小產過後氣血虛,娘娘是……”說到此處,她驟然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忙掩住了嘴——
見蕭若沒有計較的意思,才安下心來,卻再不敢多吐一樣。
一路寂寂,在黃昏之時,終於到達了彭城前。
黑雲壓了半邊的城,城門斑駁……蕭若走到門前,揭開簾子往前看,春日野草瘋長,竄在牆根邊,久經戰亂的大門上方,彭城兩個字還是一如從前。
抬眼滿城樓的守衛,張開的弓,箭囊裡的箭,半人高的勁弩,瞬間往事紛疊湧上心間——
她和祖朗混進去的,和趙雲的手下一起圍坐仰望著喝酒的,帶著一萬人來攻奪的,三月之前單獨帶著一千輕騎兵離開的……
城還是這座城。
人卻來來去去不知換了幾撥。
短短三月,彷彿過了很久,久到她竟然在盯著城樓上密密麻麻如雨點的箭尖時,心裡先滋生的不是對這裡的懷念和對這個城池依舊固若金湯的自豪……而是不著痕跡一閃而過卻真實存在的陌生。
這絲近鄉情怯的懼意在目光搜尋到城門上站著的那個人時,變得強烈起來。
攏著披風的手指握緊,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只聽得耳邊傳來曹操微微帶著笑意的聲音:“文良,要見故人,你單槍匹馬來。”
題外話:昨天網路出現了故障,打不開後臺發不了文,還請大家原諒。
評論區現在還是回覆不了……我很好,地震在北面,名古屋沒有受到太大影響,謝謝大家的關心!
第二百零七章 割袍分袂(四)
耳邊沉寂又沉寂……
卷著簾子的手被風吹得有些僵冷,卻死死拽著,鬆不開。
蕭若無意識地望著城牆上斑駁的“彭城”兩個字,不知怎麼,視線遲遲無法往上移——
她知道有道目光就落在她身上。
那麼多舊日袍澤的視線裡,她還是能輕而易舉地分辨出來……直到它在曹操說完那句話之後消失。
她才抬眼,見城牆最中間,位置已經空出來,賈詡,韓睿和楊含都在,一與她視線相對,楊含便焦急又關切地往前走了一步,蕭若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放軟了目光,微微搖了搖頭。
接著轉向賈詡,果然看見他眯著眼睛笑著,似一點也不擔心她的安危一般,做了個“請”的姿勢。
蕭若原本想做點手勢讓他放心行事,見他表情便知道他已經足夠放心,也礙於曹操正頗帶好奇地望著這邊,便只掃他一眼就將目光轉向了緊緊關閉著的城門。
怔了半天,還是不知道什麼表情適合這樣的重逢……
試了試,終究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