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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頭不在班上,但我手下的職員還要來找我的麻煩。很不幸的是,現在我自己也當了本室的頭頭,雖然在公司裡我還是別人的手下。據說頭頭該教手下人如何寫作,實際上遠不是這樣。沒人能教別人寫作,我也不能教別人寫作──但我不能拒絕審閱別人的稿子。他們把稿件送到我辦公桌上,然後離去。過上半小時,或者一個小時,我把那篇稿子拿起來,把第一頁的第一行看上一遍,再把最後一頁最後一行看上一遍,就在閱稿簽上簽上我的名字。有些人在送稿來時,會帶著一定程度的激動,讓我特別注意某一頁的某一段,這件事我會記住的,雖然他(或者她)說話時,我像一個死人,神情呆滯目光渙散,但我還是在聽著。過半小時或一小時之後,我除了看第一行和最後的一行,還會翻到那一頁,仔細地看看那一段。看完了以後,有時我把稿子放在桌面上,伸手抓起一支紅鉛筆,把那一段圈起來,再打上一個大大的紅叉──如你所知,我把這段稿子槍斃了。在槍斃稿子時,我看的並不是稿紙,而是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