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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
“可你依舊業績良好。”聽說鬼頭有個榜單,榜首是誰不言而喻。
“這倒也是,我現在抓人越來越準了,而且我只抓現代的。”他轉眼變為笑盈盈,“也是初遇你時,我才開竅的。”
他神秘兮兮地看著我,“因為你不同,你是天意!”
“天意?”我不解,覺得他又哪根神經抽到了。
“這事說來也玄,那幾日中,無論我如何翻閱檔案,最後總歸停在寫著你檔案的那頁,屢試不爽。”他指著上頭,“好似天意主宰,冥冥中的定數。”
我不當回事,笑他,“天意讓我當鬼差幹啥?”難道天府中的天官也兼職當鬼頭?
“那時我還是未將你當回事,但後來你的檔案旁多了一行天府的批註。”他繼續他的天府論調。
“什麼批註?”我那乏善可陳的人生,還能有什麼批註?
“十年如一日,百年如一日,千年如一日?”他用了上揚調,標註了問號。
十年如一日,指我的工作,那百年如一日呢?
“百年一說,明明就是暗示我應將你引入鬼差一職,再明顯不過。”
“你不會又唬我吧,你當時可沒說。”
“那時咱倆不是還不熟嘛。”他酒氣上湧,臉色有些潮紅。
我搖頭,他何時對自己用的法術?難怪瞧他有些醉了。
“七七,你別不信。”他伸食指搖了搖。“你十年前初遇我時沒問過致你死亡的那起事故。”
十年前……
“何必再提。”我笑的有些惆悵。
“那起事故中,只有一個死者,只有你。”他趴在桌面上,醉眼朦朧,“這麼大的事故,居然只你一人死了,你說這事可能嗎?”
我怔住了,緩緩吐出心中鬱結,心中輕鬆許多,只一人死,總比一群人死來得好。
他依舊含糊強調,“你不是我選中的,是祂選中的。”
被天官挑中,何其榮幸?
八仙神算
無論是十年、百年、千年時間,總歸是要有個活計才過的踏實。生前並不這麼覺得,只認為工作是為了餬口,但無事可做呢?又是何種苦悶。我做鬼差職業,做得心安理得,一日費不了多少時辰,心中卻是有了歸依。
而蘇毓卻徹底與他的醫術、他的義診、他的回春堂絕緣了,在世上只能遊手好閒,無聊終日。
“誰說我無事可做。”他聽我為他唏噓,竟邪笑著反駁。
“什麼事?”我挑眉看他一臉的不懷好意。
每次見著他這種笑容,天下大亂是不至於,小擾小亂必不可免。
他笑而不答,拉我瞬間轉移到個街道角落。
“這是哪個縣城?”我問他。
“無關緊要。”他不知從哪變出竹桌、竹椅,拉起旗幔,旗子上寫著“八仙神算”,我一下子忍俊不禁。
他在桌上擺了毛筆、白紙,再加上一塊厚重的玉石鎮紙,“八仙”便開張營業了。
我坐到對街的茶樓中,找了個好位置看戲。何其相似,隱約十年前我也曾遠遠地注視,看他過著興味盎然的日子。蘇毓的性格與我決然不同,他總能在退無可退中找出生路,在風平浪靜中突起波瀾,從不認命委屈,苦了自己。
即便是等待,也要等得心甘情願;若是寬恕,也可既往不咎,一概抹去,和我的悶騷彆扭真是截然相反。
一個窮書生面色慘白,衣著潦倒地走過他面前,被他叫住,“在下蘇八,公子似有愁苦在心,或許蘇八可為你指點迷津。”
書生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坐下,搶過話頭,“小生先撂下話,若是不準,小生一個銅板也不付。”
“這是當然。”蘇毓將筆遞給他,“請隨意題寫一字。”
那書生揮筆一就而成,看錶情甚是得意。
“勝?”他嘴角上揚,典型嘲諷,嘴中說的卻是另一回事,“《孫子·謀略》中有云:是故百戰百勝,非善之善者也。公子愁苦之中寫下此字,顯是有先人百戰不殆之意,相信公子下回必否極泰來,柳暗花明。”
是這麼解說的嗎?怎麼聽著像是在說這傻書生要再去試個百次才成功的意思。
書生沒反應過來,只聽到後半句便眉開眼笑,起身要走人。
“公子,”蘇毓叫住他,“方才公子說若是算得準,便付銅板的。”
書生回過頭,滿臉鄙視,“爾等胡言亂語一番,便妄想騙吾銀兩,痴人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