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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莊青也看出來了,這事情該說一說了,遂從袖中取一張銀票出來,隔著美人送到顏季樂手上。“三少,你我都是痛快人,這酒我全要了,我知你這裡定是有的,有多少要多少!這是訂金。”又對陳大說,“陳管事,你莫要急,先看了這美人兒,飲了美酒,什麼事情把你急得滿頭大汗的。”另喚了名美貌的婢子為他打扇。
一時賓主盡歡。喝到子時,四人都有些醉意了,陳大怕回去晚了父母擔憂,要起身告辭。開了門,正好隔壁千月的廂房裡頭出來了個人,一下子,陳大酒全醒了。那人可不是萬德樓的候奕明候老爺!
說來也巧,候奕明是巳時到清河鎮的,從京都走水路過來,家裡的桂花酒都賣完了,年頭的時候沒提完的還放在顏記,順便再補些個茶葉回去。因到得晚,也不好直接上顏記去了,乾脆上紅粉軒來坐坐。也真的只能坐坐,千月的出場價格太高了,只到她房裡來看看她,喝一杯她敬的酒就花去數十兩銀子。龜奴就在邊上盯著,連小手都沒摸著,就眼看銀子打了水漂。想想覺得錢花得冤枉,一生氣也不坐了,美人雖好,看得著摸不到不頂事。誰料一開門就遇著熟人了,這不是顏記的陳管事嘛。
這候奕明啊,看著陳大從千春廂房裡出來,就以為大掌櫃的在裡面,直接就開門進去了。沒看見大掌櫃,倒是看見莊青主僕倆了。喝了酒的三少暈乎乎的,美人也不管了,拉著莊青說,“咱家那個酒啊,別家都弄不到,我哥,我哥能耐,跟福緣酒莊的大少爺的同窗,同窗,你知道嗎……”候奕明聽到這福緣酒莊一下子就炸了,“好你個莊青,跟我搶生意就罷了,酒也搶我的!”說著就要上前論理。
陳大早嚇傻了,跟著大掌櫃這麼多年,何曾出過今日這事情。顏季樂不識得候奕明,只當他走錯門的,依舊樂呵呵的拍著莊青的肩膀。見候奕明上來,手一拂,“你哪兒來的,怎麼走這兒來了,別衝著我兄弟!”
候奕明一聽氣也上來了,見著這後生長得有幾分似顏大掌櫃,便知是顏記哪位少爺,心想,這是真不想跟我做生意了,還跟莊青那狠人做上兄弟了。把桌子一掀,“陳大,你給我說清楚!福緣酒莊的桂花酒說好只我一人的,現如今怎地分了我的貨要給別人?”
陳大汗如雨下,拿袖子拭著汗,“候爺,對不住,三少不懂事,胡說的。”
張前不樂意了,“什麼胡說,你家少爺都收了定金了,生意的事怎可這般胡來。”
兩頭都不好糊弄,中間還夾了個一直嚷著沒醉的不懂事的三少,不拿正眼看人的莊青,眼看就要鬧起來了,龜奴連忙去通知三娘。
不一會兒,柳三娘“噔噔噔”地上來,揮著香扇,左一個“莊小爺”,右一個“候老闆”的。畢竟都不是自己的地盤,且在青樓裡吵起來最是沒了格調,指不定讓外人傳成什麼樣。一番爭論後,決定由陳大回去請做得了主的人過來,把顏三少先押在這裡,莊青主僕也待著,再送了幾盤瓜果進來,大家都醒醒酒。
也就是這麼的,陳大一路擔心著三少回了顏記。
····
“大掌櫃,這邊。”馬伕將馬車趕至馬棚,陳大則引著顏殊文到千春的廂房裡頭。二人剛上樓梯就聽得廂房裡傳出候奕明的聲音,“莊青,你不好好呆在你那得勝樓倒有閒心思跑這清河鎮來,還說不是搶我貨?這北邊只顏記一家有福緣酒莊有酒,且全是我候某人包了的,你是得勝樓快開不下去了麼,怎地行商規矩都沒有!”
“勞掌櫃的費心,您還是多看著點您的萬德樓吧,最近聽食客說,您家的廚子似乎不怎麼用心啊。再者行商的不都講究個你情我願,您遲遲不提貨,三少的擔憂也是有理的,且鄙人也是先付了定金的,怎麼的也說不上個搶字……”莊青仰著面靠在椅子上懶洋洋的。
“就算老子不提,也輪不到你!”候奕明覺得心堵無比,若不是他莊青花大價錢撬走了他家廚子,萬德樓怎會生意突落。兩年前,那得勝樓生意慘淡得只差賣了門板,自打莊青接手以後,抄萬德樓的菜色,撬走大廚,而今生意一躍而起,反倒超了萬德樓許多。
自六月開頭,天氣稍熱,京裡的貴人們喜愛飲那桂花酒加上一小塊冰,既過了酒癮又消暑,沖淡些就像糖水一般了。很快,萬德樓的桂花陳釀就給分完了,仗著這勢頭,生意也迴轉了不少。候奕明心情大悅,當天下午就急著趕往清河鎮,卻還是晚了姓莊的一步。
屋子裡的姑娘們早被柳三娘撤下去了,該幹嘛幹嘛去,只有心大的顏三少睡得打鼾。顏殊文在門上敲了兩下,推門進去,對著站起身來的候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