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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越氣,又不好發火。皇上聽良妃所說確實有理,便有些遲疑。
卻見容珠站起身,道,“啟稟皇上、皇后,成妃姐姐近來身體不適,她唯恐自己一臉病容壞了皇上的雅興,故而早已交代臣妹今日代她向皇后恭祝千秋,並要替她多敬皇上三杯,以示賠罪。”
皇上眼前一亮,道,“小妹!你何不早說!朕待會兒一定要與你喝個痛快,何止三杯!三百杯不止!”說罷,哈哈大笑。
容珠含笑點頭,不經意的瞥見由檢,他的臉上分明有一瞬間的詫異,隨之,笑容倏忽不見,代之以一層冰霜。由檢看看皇上,看看容珠,心中十分不悅。隨手舉起一杯酒,灌進肚中。一股火辣湧向全身。
張嫣道,“良妃妹妹若無異議,本宮就傳歌舞助興,酒宴就開始吧。”
良妃悻悻一笑,低頭不語。王之坤拍拍手,陸續有宮女端著盤碟上來佈菜。舞娘也排列成隊走上殿中央,演奏起來。
酒過三杯,張嫣說了感謝的話,皇上也有了些興致,便突兀的喊一句“停!”。全場肅靜,舞娘隨著樂聲嘎然而止,慌忙跪了一地。
皇上道,“唱得不好,跳得也不好。不及小妹一半。小妹,仍有你為朕獻上一曲助興。”
容珠心中一驚,她隱隱的感到一股灼熱的憤怒從對面撲來。她不敢迎接,只好逃避的向張嫣望去。
張嫣笑道,“皇上,小妹的歌舞難登大雅的,今天就罷了。”
良妃卻拍手道,“既然皇上如此欣賞容憲郡主,郡主怎可薄皇上的面子?便是我想獻藝,皇上還不給機會呢。這可是郡主莫大的榮幸。”
這一刻,由檢用力的攥緊酒杯,恨不能將之碾碎。但他突然站起來,笑道,“皇兄,臣弟最喜附庸風雅。日常也喜好玩些樂事。今日,可否允臣弟獻醜呢?”
皇上沒有料到,一向寡言鮮語的五弟如此為自己解圍,十分高興。張嫣也很欣慰,命小竹道,“把本宮的那支竹簫取來,若五弟能吹得響,便送予了他。”
不一時,小竹便將簫管取來。容珠見那簫管輾轉落在由檢手中,一時心碎,暗自捏了一把冷汗。由檢卻安然若素,駕輕就熟的移簫至唇邊,悠揚樂聲隨之而起。
終於不負眾望,皇上心滿意足,興致大起。便命眾舞娘隨簫音而舞。與眾人飲酒歡宴,酣暢非常。
容珠表面應付自如,心裡卻結了一個疙瘩。好容易熬到酒宴散場,皇上又提議去鳳彩門看戲。國紀因言宮外尚有事,便請辭。皇上允了他。由檢因說,不好戲曲,也請求回懋勤殿。皇上又囑咐幾句,讓他好生讀書的話。張嫣說,五弟既然吹響了這竹簫,就履行承諾,將之送與了他。由檢謝過,轉身便走。
張嫣想到今日是自己的千秋,不好再薄皇上的面子,便同意前往。良妃慧妃並側殿的各宮妃嬪選侍也紛紛隨行。唯容珠很令皇上意外的也請辭,說頭有些痛,許是酒喝的過猛了。皇上囑她好生休息,也並未強留。這樣,各自散去。
容珠先來到內殿,問候李妍幾句,便告辭。說今日不能陪妍姐姐了,要回容閣。又向宮女叮囑一番,獨自一人回容閣去了。
因她經常不回容閣,三個宮女都學會了偷閒,今日更是趕上皇后的千秋,也不知跑去了哪裡。因而,容閣更顯得空曠寂寥。容珠在室內來回踱步,想喝一杯茶,卻找不到地方。習慣性的喊“來人”,哪裡有人答應?索性,坐在那裡發呆。沒有淚水,卻不明就裡的把手伸進衣衫內,取出一塊錦帕。隱約的依舊可以嗅到淡淡的婆聞草的味道。心中說不清是苦還是甜。再看那桌上的木雕小白貓,也十分可愛,想摸摸它。但她終於沒有心氣走過去,而是把錦帕揣回懷中,閉上眼睛,想些往事。耳畔傳來簫音,隱約的,卻能感受到婉轉悽切的味道。讓她忽而覺得進入了夢境。可她意識到,這並不是夢。有一個聲音在遠處呼喚著自己,聲嘶力竭,撕心裂肺。於是,她不顧一切的奔向筱園,那一棵多少次在她夢裡出現的櫻花樹。儘管櫻花落盡,卻總有那麼一個人在原地守候著她。
容珠不止一次的夢見,如果有一天,自己突然忍不住來到這裡,碰巧又發現這裡守候著一個人,她會怎樣?也許,她會跑上去,用訓斥的口吻說,你傻愣愣的站在這裡做什麼?也許,她還會趁那人不注意把一株草別在他的脖頸裡,讓他惱怒。也許,她會從背後矇住那人的眼睛,迫使他猜猜自己是誰。但是,當真有一天,這樣的事發生了。容珠才明白,此刻,她可以做的只有沉默。而任憑那個人用近乎苛責憤懣的眼光望向她,冷冷的說一句,“姐姐終於還是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