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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宮。往事如昨,只是,時過境遷。當年,良妃,慧妃因為誤以為她是李才人,不對二人行拜禮,而生事端,如今,容妃位份不在兩宮之下,相互之間無須見禮。不過,兩人卻主動拉來容妃,妹妹長妹妹短的叫著。容珠含笑回應,說了以後要請兩位姐姐提攜的話。良妃慧妃聽了心裡不是滋味。還是良妃不顧身份的說了一句,“瞧妹妹說的,這話該是我們兩個說才對。以後啊,妹妹可是寵妃,風頭蓋過那舞劍的小娘子。我二人還要靠妹妹幫襯呢。”
慧妃卻是嘆息道,“可惜了,那裕妃呀,恃寵而驕,兩三日也不來坤寧宮給皇后請安。人家成妃是因為有身孕,不方便,她是因為什麼呀?”
張嫣笑而不語。
良妃卻接茬道,“依我看,她哪有心思到皇后這兒來?每天陪著皇上瘋玩兒,又是騎馬,又是射箭,又是習武,又是擺弄火炮。”
說到火炮,慧妃也是一嘆,“那西洋火炮據說是新式玩意兒,剛從福建一個縣令那裡運來的。叫做什麼紅夷大炮的。整個後宮沒人駕馭得了,唯有裕妃能擺弄!”
張嫣聽了這些議論,也是黯然。本以為裕妃可以把皇上的心拉回後宮,不料,她倒是被皇上拉過去一起玩兒了。這很是令張嫣失望。於是,有一個‘邪惡’的念頭萌生出來,如果蓉兒可以獲得皇上的寵愛,或許可以引導他上進一些?便又把希望寄託在容珠的身上。
可惜,這一次,張嫣又不得不失望了。自從前次皇上去容宮之後,再沒有主動去見過容珠。內侍宮女來報,皇上依舊每日與裕妃並一應宮女太監遊玩不息。夜晚,便與裕妃共宿在乾清宮,以期次日醒來繼續昨日的遊戲。張嫣著實意外了:原來,容宮依舊沒有幸免的成為了半個棄宮。
容珠對此卻看得很淡。漸漸的,她適應了身份的轉變。開始時,時常有人來容宮拜會。不久,大約是發現她並不獲寵的緣故,也很少有人來了。容宮也冷清了許多。容珠偶爾會去成逸殿探望成妃。兩人敘些別後的話。小紅在成妃身邊,照顧得十分稱心。成妃很感謝容珠把這麼一個得力的人帶給她。容珠笑說,“妹妹我自己都恨不能再搬過來,將來守著你腹中的小傢伙過日子,多開心。”
李妍也料到了,其實容珠的日子也並不好過。倒是由生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李妍安慰道,“姐姐腹中之子是你救下的,你不也是她的母妃?”容珠苦笑了,惟望著窗外。紛紛雪片撲打著窗欞,感到有些冷了。便問小紅,“成逸殿好像很冷似的。”
小紅道,“成妃受不慣紅蘿炭火的味道,只用個手爐取暖罷了。”容珠道,“也夠辛苦了姐姐。熬過這個冬天便好了。”
是的,這個冬天確實很難熬過的。無事可做時,容珠便挖空心思想些打發時間的法子。也向許多人詢問了可有什麼好辦法?良妃向她提出了養貓一隻勝卻宮女十人的論調。容珠笑著搖頭,道,“姐姐倒是忘了,皇后是不喜歡貓的。”慧妃又提出,可以練習書法打發時間。並將自己寫的一些作品展示給容珠,果然是絕妙之筆。而且當著容珠的面兒,也顯露了一下她左手寫字的本事。容珠不禁讚歎,說這個辦法好,回去可以試試。成妃倒是直接,若是無趣,就幫著她給小皇子做幾件衣服好了。容珠是不擅長女紅的。她也知道成妃不過是開玩笑打趣她,便擺擺手,說,“算了,將來還是多送幾件金銀飾物給小傢伙吧。”成妃笑她慵懶。
容珠想來想去,靜處容宮時,還是書法比較適合自己。便命人準備好一應用品,伏案寫字。眼前忽然出現許多往事,不禁悵然一笑,提筆想些記憶中尚存的詩篇。於是寫下: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她捫心自問,似乎此刻的自己,當真是一無所有了。不過,心情似乎也沒有過於沮喪。大概,習慣這東西,真的會將人雕刻的面目全非,假以時日,再回首,彷彿已經不再認識自己的模樣。
冬天,終究會過去的。想來,一生,其實,也是倏忽而過的吧?不過,百年三萬六千日,落實到每一天,卻是十分蒼白的。自古後宮多怨婦,故而才有了《長門賦》《怨歌行》。便是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楊貴妃,也難免留給後世一曲長恨之歌。若是自己可以平安寧靜的了卻此生,即便寂寞,總要好於那些“閒坐說玄宗”的宮人,總要勝卻安壽堂裡的孤魂野鬼。只可惜,隨遇而安的性格拯救不了容珠。她隱約恐懼的那個人還是找上門來。對於她的質問,容珠早已暗自醞釀好了應對之辭。
第五回 風雲驚變(5)
客氏倒也沒有怒火沖天。依舊是一副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