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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后的心中,這個紫禁城,就是一座人間煉獄。這時,看見張嫣輕輕的擺擺手,“你走吧。你的話,已經將很多人都打入深淵了。”
容珠沉默無語,轉身退出。卻忽然,迴轉身,輕聲道,“姐姐,不管您是否還認我這個妹妹,在我心中,您永遠都還是我在這深宮裡頭唯一的親人。您就當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選侍,和妍姐姐她們一樣,都是隱藏在您寬廣羽翼的包容下,奢求一丁點聖眷的可憐人。蓉兒謝謝您了。”說完,便走出殿去。小竹忙跟上她來至殿外,冷冷的說一句,“任選侍好自為之吧。”
容珠苦笑著點點頭,徑自回到選侍宮。那一刻,她希望,從此,在這裡,把自己埋葬。
容珠走後,張嫣終於決定面對既成的事實。她把近來調查出的事情原委大致羅列在一處,得出一個大概的猜測,她始終仍是相信,容珠與由檢之間有過真情的。或許是容珠與由檢鬧了彆扭,便有意或是無意的失足落了水,被人救起,獻給了客氏或魏公公。魏公公順勢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將容珠收為義女送入宮中獻給皇上。不過,究竟是什麼原因,她已經不再想去追究,如今,她最放心不下的是由檢的感受。思及再三,終究還是召來信王坦承此事。不料,由檢十分平靜的回覆道,“皇嫂多心了。當日之事,全然是母妃與皇嫂的好意。臣弟尚且年幼,並不明瞭此種俗事。臣弟的心思皇嫂當能明白,臣弟可是時刻謹記著皇嫂當日的教導,以國為家,以天下興亡為己任!”
張嫣這才放下心來,笑道,“五弟,你這樣想最好不過。只是,你即將行冠禮,也就意味著到了大婚之年。如今,信王府邸即將落成,皇嫂也該為你計議終身了。”
“啟稟皇嫂,臣弟著實無此心!還請皇嫂再緩些時日好了。”
張嫣點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又問了信王一些學業之事,便命小竹送走了他。容珠入宮後的第二日,張嫣下達懿旨,命其遷居容閣。次日,小竹來容閣傳話,命容珠今晚準備接駕。容珠抬眼看那窗外銀盤一樣的滿月,心中無限感慨。今夜,是否依然會纏綿在他的懷抱,任憑心中滴血,欲哭無淚,聽著他聲聲呼喚別人的名字?但是,他明明親口說過,他是喜歡她的。無論怎樣,他終究成為了她的丈夫。而她,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一些發乎內心的奢求仍舊是不可抗拒的萌生著。
容珠摘去了繁瑣的朱釵玉墜,褪去選侍的宮裝,卻將塵封已久的一件綠色紗製衣裙找出來。冬日裡,穿上它,卻不覺寒冷。這是當初她初入深宮時,表姐派內侍送去太康伯府的。如今,重新穿在身上,彷彿更是一種心理的補償。那曾經是她最純淨的年華。那時的她,有著寵冠後宮的美夢,因緣際會,如今卻真真的被推到了這風口浪尖上。假如,有一種藥可以讓她吃下去後,隨意的抹去一些記憶,那該多好。可惜,如今的她,久久不肯放下的仍是那珍藏在枕畔的錦帕,偶爾落淚的時候,可以用它來擦。此刻,她抱起那隻木雕的小白貓,拍打它的頭,心裡許是說一些咒罵的話,只是旁人不會懂得。卻聽見有人喵喵的叫了兩聲,說,“好疼!好疼!別打了!疼死朕了!”容珠一驚,下意識的停手,把小貓摟在懷中,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蜷縮在床角,眼中的驚恐浮上來,又慢慢褪去。只見皇上不知何時鑽進來,依舊學著貓叫的樣子抱著頭,在地上轉悠。容珠被他逗樂了。隨即,她撅起嘴巴,扭頭不去理他。
皇上笑著湊過來,清清嗓子,道,“大膽任選侍,朕來了,你竟不接駕?”
容珠回望他,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便匆忙的將小貓兒放在床頭,跌下床來跪在地上,低頭道,“民女任氏叩見皇上,萬歲萬萬歲。”
第五回 風雲驚變(4)
她不敢抬頭,卻明明感受到了皇上的氣息撲面而來。一雙手已將她的臉龐托起。皇上蹲在地上,不懷好意的看著她。容珠不敢正視他,扭過頭去。皇上卻偏偏再將她扳過來,深情的說,“小妹,朕的好蓉兒。”容珠的心理防線一瞬間崩塌了。她回應的滑入他的懷中,感到耳後涼絲絲的迎來一個輕輕的吻,很淺,很淡,卻讓容珠的心很甜。這是不關乎慾望的由心而生的吻,是對她的,而不是對另一個人的影子。
這一次,容珠依舊很疼。依舊咬緊牙關忍著痛,不讓自己落淚。在皇上喊出口“蓉兒”那兩個字的時候,容珠的淚水滾滾而下。那也許是幸福的淚水吧。也許,是對過往的真正訣別。
天啟元年十一月二十日,皇上下旨,冊封任選侍為容妃,改容閣為容宮。
容珠身著宮服向皇后請安,與良妃、慧妃重逢在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