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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了?還是不夠老練?段志玄在心中暗自揣摩。既然是暗自,那揣摩的意思自然不曾呈現到臉上。他臉上的表情,是那一貫的冷若冰霜。沉著穩重是段志玄的招牌,他知道這招牌的重要性,絕不會因為一時大意而把這招牌給搞砸了。所以,聽了李世民這般婆婆媽媽的叮囑,他只是慎重而嚴肅地點了點頭,令李世民極其滿意。
段志玄斜靠在慶春坊夾道北口牆根等人的時候,裴寂邁出了玄武觀的大門。玄武是道教的神明,當時道教盛行,五湖四海之內以玄武命名的道觀,多似滿天星斗。不過,與華山的那玄武觀不同,晉陽這玄武觀是僅供主持道士修煉、不對閒雜人等開放的所在。誰是閒雜人等?按理說,除去這道觀的主持、道號“無名道人”的道士之外,誰都是,因為這道觀裡只住著無名道人一個人,連個看門的小廝都沒有。所謂理應如此,往往就是說事實恰好並非如此。這無名道人俗姓王氏,單名晊,是段志玄的拜把兄弟。閉門修道原本只是個幌子。段志玄幹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的時候,這玄武觀其實就是段志玄坐地分贓的地方。夜裡出入這玄武觀的不僅有段志玄,也有段志玄的親信。自從段志玄投在李世民手下,他就把這玄武觀讓給了李世民,成了李世民策劃秘密活動的場所。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玄武門之變 第四章(2)
不消說,這時的無名道人,也已經成了李世民的門客。不過,他不是李世民一般的門客,
是個特殊的門客。除去段志玄,李世民的手下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存在;就是知道的,也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只知道他的道號,就連侯君集這樣的親信也不例外。為什麼要這麼神秘?李世民說:我眼下還沒看出來怎麼用他合適,所以先讓他隱姓埋名、無所事事,將來說不定有大用。“將來”是什麼時候?段志玄沒問。因為他知道誰都說不好,包括李世民本人在內。“大用”又意味著什麼呢?段志玄也沒問,因為他明白那必然意味著機密。能否參與機密,不是靠打聽。恰恰相反,靠的是不打聽。這一點,段志玄清楚得很。
那一晚,當裴寂在高斌廉的陪同下來到玄武觀時,心中不禁納悶:哪兒不好說話,非挑這麼個鬼地方?裴寂覺得那地方“鬼”,因為玄武觀前的那條石板路格外僻靜,兩人一路走來,只聽見四隻腳踏石板的聲音。兩人一路走來沒乘車也沒騎馬。為什麼不乘車?裴寂問。乘車不是得有車伕麼?多一個人,多一張嘴。高斌廉說。什麼意思?裴寂想,不過他沒問。他隱隱約約感覺到這次約會不比尋常,有什麼秘密?這感覺、這猜測,令他感到興奮。他不想因為問得太多而掃對方的興。所謂掃對方的興,其實也就是掃自己的興。他本來還想問為什麼不騎馬的,這麼一想,他就閉上了已經張開的嘴。
“萬一裴寂問我為什麼不能騎馬,我該怎麼說?”臨去接裴寂之前,高斌廉、李世民、侯君集三人在一起作最後準備之時,高斌廉問。
“這問題還真不好回答。”想了一想,李世民說。
“就說咱不想目標太大,惹人注意吧。”說這話的是侯君集。他知道這話並不高明,可他覺得他必須得給個建議。否則,還配稱之為“智囊”嗎?
“你不覺得這話太牽強麼?”高斌廉反問。
“牽強就牽強吧。”一陣沉默過後,李世民說。“他總不會因為這話牽強就不來,對吧?再說,如果他堅持要騎馬,你就讓他騎。總之,無論如何,你要把他接來。”
“萬一裴寂當真騎馬來?段志玄一個人靠得住麼?”高斌廉走後,侯君集問。
“沒問題。”李世民說。
當真沒問題?不錯。李世民的確這麼認為。不過,並不是因為相信段志玄萬無一失,而是另有安排。這另有安排不僅侯君集不知道,段志玄也不知道。早在段志玄行到慶春坊夾道北口牆根之前,長孫順德與劉弘基就已經在夾道前方不遠的柳樹林裡隱藏好了。同段志玄不一樣,長孫順德與劉弘基的身邊各有一匹馬,兩人也沒裝什麼叫化子,手上沒拿什麼打狗棍,穿的是官兵的衣服,腰下挎著弓箭。
長孫順德與劉弘基是什麼人?兩人都是在逃的右勳衛,當時同在李府藏匿。左右親衛、左右勳衛、左右翊衛,合稱三衛,入選者大都為望族或高官子弟。據史冊記載,長孫順德之祖長孫澄,北周秦州刺史;父長孫愷,仕隋,位至開府。劉弘基之父劉昇,隋河州刺史。可見兩人也都正符合這樣的標準。為什麼逃?居然又是不謀而合,都是為了逃避徵高麗之役。不過,有一點不一樣:長孫順德的逃奔晉陽,出於計劃,屬於投親靠友,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