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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公開宣講,喋喋不休,則不符合婦女們的心理。當曹操謂蔡琰:“今當使十吏就夫人寫”所誦憶墳籍時,琰立即以“男女之別,禮不親授”相婉辭,說明蔡琰是頗知男女之防的。以蔡琰之才,苟欲傳世,儘可拿出傷時哀民之作,僅以念二胡子而宣示世人,豈其情耶?
(5)詩中“擁主以自強”語,似非蔡琰所宜言,因為曹操也正在“挾天子以令諸侯”,蔡琰理應加以迴避。
(6)《後漢書·董祀妻傳》言:“文姬為胡騎所獲,沒於南匈奴左賢王。在胡中十二年”。參以《晉書》卷101《劉元海載記》,蔡琰有可能沒於南匈奴左賢王劉豹,當然,不一定為劉豹所納,也可能落於劉豹手下大小匈奴貴族之手,不管為誰所得,蔡琰之居住地應不出今山西省中西部汾水流域一帶。而《悲憤詩》中所言之“長驅西入關”,“邊荒與華異,人俗少義理,處所多霜雪,胡風春夏起”,“悠悠三千里”,這些含糊記述,都說明作偽者並不確知蔡琰沒於南匈奴左賢王的地點,此亦為詩非蔡琰自作之證。
《後漢書·董祀妻傳》還載有蔡琰的第二章騷體《悲憤詩》,亦系偽作。詩第二句言“宗族殄兮門戶單”,既不符合事實,下兩句“身執略兮入西關,歷險阻兮之羌蠻”,也與匈奴左賢王居地不合,以西方之羌與南方之蠻合併稱述,亦非當時人所慣為。其餘語句略無新意,只依據五言《悲憤詩》而寫,不值一駁。
到唐宋時,忽然出現所謂騷體《胡笳十八拍》。1959年郭沫若先後撰寫論文,論述《胡笳十八拍》乃蔡琰所作。於是眾說紛壇。我以為此詩之為偽作,不難識別,其中“為天有眼兮何不見我獨漂流?為神有靈兮何事處我天南海北頭?我不負天兮天何配我殊匹?我不負神兮神何殛我越荒州?”“胡人寵我兮有二子,鞠之育之兮不羞恥”等語,令人讀之感到既庸俗欠雅,又迷信無識,把蔡琰的“博學多才辯”又遵守傳統婦道的風貌格調喪失殆盡。考之蔡琰家世,父邕既被稱為“曠世逸才”,又“性篤孝”,當他被王允枉殺之日,“摚�鷸釗澹��渙魈欏�瓋賈蕁⒊鋁艏浣曰�穸�獺薄2懿偎�允瓴嚏�椋�匆蟯寸呶匏謾H嗣嵌圓嚏呷鞝俗鵓此寄睿�ナ芰樅璧牟嚏�雜諭齦傅腦┧潰�裼脅煌蔥募彩祝�艈G泣血之理。但悲憤三篇,竟無一語道及乃父慘遭殺害之奇冤大禍,而念念不忘的只有“胡兒”。若真如是,蔡琰當日何必回來呢?觀蔡琰謁操救夫時之焦急哀傷神態,可知蔡琰歸後的意願也不過欲與董祀白頭偕老、平安度日而已。假若蔡琰“疾沒世而名不彰”的話,她完全可以寫些哀悼慈父等文,交給曹氏父子宣示於眾,大可不必公開宣揚自己忘不掉胡兒,那樣,連贖她回來的曹操也會不愛聽。以情理度之,飽受傳統儒學教養的蔡琰,歸來後當以未能奮身守節、抗禦強暴為恥,尚何遑大事宣講己誕生胡兒之事耶?所以我確信三篇皆為好事者所偽作。
(六)孔融和王粲的詩文
孔融(153至208年),字文舉,年幼,即以穎悟有才辯著稱,後官至虎賁中郎將。會董卓擅權,融常忤卓意,被外調為北海相。時值戰亂,而融幹能非所長,在北海六年,屢遭挫敗,召至許,歷任將作大匠、少府、大中大夫。融知操終圖漢室,常執異議。操忌而殺之,誅及妻小。
曹丕愛融文辭,以為不減班固、揚雄。嘗以金帛購求融文。《典論·論文》將融列為建安七子之一。稱其“體氣高妙,有過人者。然不能持論,理不勝詞”。
孔融文章,氣勢充溢,文筆雋永流暢,其《論盛孝章書》尤為人所傳誦。盛憲,字孝章,會稽人,器量雅偉。曾為吳郡太守,以疾去官。孫策平定吳、會,誅其英豪,憲素有高名,策深忌之。孔融憂其不能免禍,乃與曹操書,請闢用之。制命未至,憲已為孫權所害。孔融在書中強調了招攬賢才的重要,突出尊賢貴在行動,並以齊桓公、燕昭王的招賢建功例項催促曹操迅速採取行動。此書立意高遠,文筆雋拔雅緻,情理委婉動聽,時至今日,仍有誦讀價值。
王粲(177至217年),字仲宣,山陽高平人,出身名門,少有異才,博聞強記。性善算,作算術,略盡其理,善屬文。早年受到蔡邕的賞識,許身後贈以家藏書籍。值時戰亂,自長安流寓荊州。曹操為魏公,以粲為侍中,博物多識,典掌興造制度。
建安二十二年(217年)春,粲隨操徵吳,途中遇疫身亡。
王粲的詩,以《七哀詩》最有名,今錄其第一首:
西京亂無象,豺虎方遘患。復棄中國去,委身適荊蠻。
親戚對我悲,朋友相追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