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心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捱到我身邊說:“我也是搭這班車。”
天啊!怎麼這麼不巧!實在真背——我對她燦燦地笑。
上了車,我靠著門邊,準備隨時下車。
鄭咪咪挨著我,尖尖細細地說:“老實說,那個張浪平的風評並不太好。”她停一下,看我一眼。見我沒反應,繼續又說:“你也知道,大家傳來說去,就是那麼一回事。”
我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不過,聽說他能力很好,很有才幹。而且不只英文行,聽說他西班牙語也說得不錯。”
這些人果然什麼都知道!浪平大學時第二外國語修的是西班牙語,他還會一些法語,一點基礎的日語會話。我想他還沒忘了想跑船那回事。
“唉,於老師,你跟他認識——”沒等她說完,我就死命按鈴,一副匆忙說:“不好意思,我在這站下車。”
“這一站?我也是。”
不會吧?聽她這麼說,我幾乎跳起來。硬著頭皮下了車,抬頭一看,正好在某家觀光飯店前。我不等她開口,搶著說:“我約了個朋友在這裡碰面。明天見了,鄭老師。”
她扯扯嘴角,說了聲再見。
我感覺她細小狹長的眼睛監視什麼似一直盯著我,強忍著不回頭,硬著頭皮走進飯店。
咖啡廳在二樓。好吧!我往樓上走去,徹底擺脫她的視線。
人不多,我撿個靠角落的位置,也沒仔細看清楚,隨便點了杯咖啡,跟著才猛然驚覺,不知隨身帶的錢夠不夠。因為工作的不穩定,我申請不起信用卡,也不覺得它的好處。我在心中回想了一下,確定身上還有幾百塊,才寬心一些。
坐咖啡廳其實很浪費時間,雖然我也沒什麼事好做。我只是想擺脫鄭咪咪。等個二十分鐘,應該是足夠的安全範圍時間。運氣再背,總不會再遇上她吧!
但愈數著時間就愈覺得它過得慢,我等得簡真有些不耐煩。我想回去睡覺,即使輾轉反側也好,我想什麼都不想地躺在床上數著羊也好。
我支著下巴,幾乎打起盹來。還有五分鐘。側後座位的人在聊天,維持著一種禮貌不擾人的低頻聲調。我根本沒注意,就那麼聽到,好像背景音樂似的,我渾然不覺地溶入我意識裡。
還有三分三十四秒,我計算著時間。就在這時,聽到後頭的人似乎叫或說了聲“邦慕”或者只是同樣的發音,我不確定。但那就夠了,我心跳了一下,反射地回頭。
那一桌坐了三個西裝筆挺,看起來成熟有成的男人,事業型的。正對著我的那個人,和我打個照面,我趕緊移開目光,不巧撞上側臉對著我方向的那人的視線。
他正轉頭朝我望來。
我看他一眼,轉回身子;又回過頭去,盯著那個人。我知道我那樣盯著別人看是很不禮貌的一件事,而且很可能引起誤會。但那眉眼,那神情,那人的臉,我是那般似曾相識過——他察覺我的注視,將目光轉向我,微微對我笑了一下。笑得那麼禮貌,不想令我難堪而已。
但是他,沒錯吧!?我問我自己。我想過去,但沒勇氣。他跟我記憶中的他相去不多,只是氣質有些不同。他變得像電影中那種成功的企業菁英,精銳而且自信——過滿的自信,形成相對的距離。
他不可能記得我,我若那樣貿然走過去,實在太唐突了。算了,我告訴自己算了!我能跟他說什麼?能有什麼往事好提?還是作罷,省得麻煩。
我起身到洗手間,看見鏡中的自己——蒼白、凌亂,缺乏修飾的散漫。我就是我。我驕傲的表情下隱藏著卑微退卻。我繚起水波狠潑向鏡子,讓鏡中的自己變得模糊。
走出洗手間,拐到走道,他就站在那裡,正收起行動電話,大概認出我是那個失態盯著他看的人,對我禮貌地微笑一下。
我脫口說:“陸老師,你是陸邦慕老師吧?我是於滿安,××女中,你還記得嗎?”
他先是愣了一下,好像某種連線無法對應,錯愣地看著我。然後,表情慢慢泛開,說:“於滿安!?我記得——多久了?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我對著他笑,我怎麼會忘呢!
“好久不見了!你一點都沒變!”陸邦慕好像真的很驚喜似,笑得相當燦爛——起碼,我覺得不像是裝的。
“老師才是一點都沒變,我一下子就認出你了,怕太唐突不好貿然過去。剛剛一直盯著你看,真不好意思。”我有些訝異,重新面對他,我竟能如此毫無困難、不顫抖地和他說著話。
“真抱歉,沒能馬上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