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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啊,不要光只知道死讀書,要多學學那種精神,一個人長大後的成就如何,從小時候就可以看出來。孔融那麼小就懂得退讓的精神,長大後自然有一番作為。你們讀這些歷史典故,不要光只會背,要懂得效法。光只是會考試也沒用,你們沒聽過‘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嗎?要效法孔融那種精神才對。”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但不知怎地,我覺得心頭突出塊大疙瘩,冒得乖戾。孔融為什麼要讓梨?嫌日子過得太舒服,吃得太撐了。真要讓他三天沒得吃,要啥沒啥,他還擺得出這種富豪子弟的派頭嗎?
但我什麼都沒說,嘴巴合得緊緊的。
下課後,我在座位上坐了一會,確定不會追撞上鳳凰鄭,才起身上廁所。廁所和教師辦公室同個方向,在走廊的最底端,裡頭永遠擠了一堆人,偶爾讓人覺得很麻煩。上完廁所出來,就在走廊上遇到了何美瑛和張浪平。我是先看到何美瑛的,她也看到我,我們不打招呼。
“於滿安——”張浪平叫住我。我看他剛剛把一本英文文法遞給何美瑛。何美瑛有一雙漫畫式的大眼睛,她就用那雙大眼睛盯著我。
即使不太常講話,看久了就會變熟。我對張浪平是熟悉的,我想他也是。我對何美瑛也是熟的,看久了的熟。
“幹什麼?”我不理會何美瑛,我不喜歡她目光裡的表情,有一種虎視耽耽,讓人不舒服。
張浪平把給了何美瑛的英文文法又拿回去轉遞給我,說:“哪,我上次說的。”
我不懂他到底在做什麼,明明才剛給何美瑛的東西,反射地皺眉。何美瑛在一旁幫腔說:“你如果想要就拿去,不必不好意思。”
“不必了,我自己有。”我不去接,對遞到我面前的文法書視而不見,張浪平將書收回去,跟著說:“我有歷屆的英語和歷史聯考試題,你要不要?”口氣平平的詢問。
他的態度就是平常,不能跟殷勤連在一塊。不過,一開始,他的態度就是這樣,張浪平對我的熟,是沒有程式的熟,缺乏前奏,省略了所謂交誼必經的繁文褥節以及複雜紊亂的演化節奏,一開始就平常的像生活。
“要。”我想了想,然後點頭。
“晚點我拿給你。”他比個手勢。我再點頭。
我知道何英瑛一直在看我,我不看她,物以類聚,但並不表示同類就一定會相濡以沫,人是有個別差異的,還有頻率的不同,以及目標的不同。
下課後,我一個人沿著人行道走到車站,客運車如平常一樣延遲進站。我在班上有幾個感情不錯的同學,但她們都不跟我同方向,我們在學校的嘻笑遊鬧,一放了學就都不算數。沒辦法,方向不一樣。我也沒有邀請過誰到我家,太麻煩了。
回到家,才進門,就看見媽端了一盤炒花枝到桌上。桌子正對著神明桌,那盤花枝擺放在桌子正中央,像貢奉。
“怎麼有花枝?”我丟下書包,跑到飯桌旁深深吸了一口姜爆的香氣。
“寶婷帶回來的,她還在廚房滷豬肉。”媽喜滋滋的。我剛伸手要拿花枝,聽她這麼說,愣了一下,縮回手皺眉說,“她回來幹嘛?”
“你這孩子對自己姐姐怎麼這種態度!她回來看看也不行嗎?誰會像阿順,一死出去就看不見人影,只會給家裡惹麻煩。”媽媽很不高興,嘮叨了兩句,然後替趕狗似地揮手說,“好了!好了!去叫你爸回來吃飯。”
爸如果不是在門口外左邊電線杆旁的那塊小空地,就一定在下坡的廣場。果不其然,我在廣場找到了爸。那裡永遠有幾個沒工可做的人閒著蹲在那裡磨牙。
領著爸口到家,李寶婷已經自己先吃起來了,媽則坐在一旁殷向地幫她挾菜。
看見爸進門,李寶婷立刻伸手移動一下襬得好好的椅凳,殷慧招呼說:“爸,吃飯。”
“你先吃,我馬上就來。”爸微微欠個身,笑得好客氣。他在房間裡磨菇了一會才出來。礙著李寶婷,他躲在房間裡先把他的鴉片劑喝了。
我默默吃著飯,偶爾挾塊豬肉,不想碰那盤花枝。李寶婷先對媽投訴了一番她婆婆的不是,然後說她幫人家修改衣服工作的辛勞。
“忍著點,”媽勸說。“只要你身邊有錢,就不必看別人的臉色。”
“我怎麼會有錢!吃穿都要用錢!”李寶婷說。“阿順前兩天跑去我那兒,說是沒錢,要先跟我週轉。”
“這個死阿順。你不要理他。”
“他人都跑來了,我能怎麼樣。說是要伍千塊。我跟他說我把錢放在你這裡,他如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