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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成一個三角。星空夏日的三角。
“再見。”匆忙中,我對薇薇安揮個手,看她的表情好似有一些輕微的失望。
走到門口,一個女孩閃身進來,抓住浪平說:“等等,浪平,你要去哪?”
“回去。”浪平回答得很乾脆。
“回去?”那女孩瞪大眼睛,黑白分明,水汪汪的。“我們不是約好一起去看電影的?我還特地先換了衣服!”
聽她這麼說,我好奇地多看一眼。她臉部上了妝,梳了一個波浪的捲髮。穿了一件無袖的V領上衣,流行的低腰牛仔褲。的確是特別修飾過。
“改天吧。我今天沒空。”
“我不管!我們說好的——”她抓著浪平不放。
浪平無所謂地拿開她的手,說:“下次再說吧,我今天真的沒空。”說完掉頭就走,頭也不回地,把那女孩丟在他身後。
浪平這樣的處理方式我實在不欣賞,但我不想於涉。何美瑛追上去,也沒意思管太多,嘴角且還有一抹幸災樂禍的痕跡。浪平交往的女孩來來去去,與我們都不相干。
“阿滿!快點!”浪平回頭叫我。
前方客運車已經進站,我加快腳步,索性跑了起來。
第六章
夏至過後,就很少下雨過,太平洋高壓籠罩整個西太平洋地區的上空,太陽光強烈輻射,目光所到之處好像都會反射,熱氣氤氳,不管什麼都曝曬過度似地在消融。天空藍,藍得可以做詩,很地中海的那種。但我不常抬頭看天空,不情願那種低下頭後目眩的感覺。好像我看著陸邦慕的感覺。
他真的喜歡穿黑,也能把黑穿出風味和感覺。看著他,我真正感覺什麼是所謂的魅力。魅力是一種扣人心絃的東西,一旦撥動了你心中那根弦,那回音就一直在心中迴盪不止。
他叫著每個人的名字,發還上回的測驗試卷。不知他是不是刻意的,我是最後一個被點到。但我大概知道為什麼。我慢慢走過去,下課鐘響了起來。
一班鳥獸散。鬨鬧中,他略微皺眉,看看我,然後對著我的試卷說:“你這樣不行的,於滿安。”
我沉默地瞄了那試卷一眼,右上頭十分驚心怵目地躺了一個沾血似的阿拉伯數字。
他似乎在等著我說一些什麼,但我能說什麼?我也知道我這樣不行,但我又能怎麼樣?
“很顯然的,你的基礎沒有打好,尤其是時態問題,你必須多花一點時間在這上面。”他抬起頭,把試卷交給我。“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我會盡量幫你。”
“謝謝。”我答了聲,默默拿回試卷。
姚培兄也曾經很努力想幫助我,但最後他還是不得不放棄。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孔夫子,但有句話他說的實在真是好——朽木不可雕。朽木真的是不可雕,你只能放棄,比如我這種。
回座位後,顧玲惠湊過來問:“他跟你談了什麼?”語氣充滿了濃濃的興味。
“沒什麼。”我澆了她一盆冷水,隱隱見她眼眸閃過一抹不喜悅。
“哦。”她笑得有些勉強,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我覺得你真的很像那個‘小西’。我朋友也說你像‘小西’。”“小西”是那個漫畫角色,她上回提過的。
我不置可否,看著她笑著和其他同學打招呼,並肩走出教室。她並沒問我要不要一起回家,也沒有任何招呼。
握在我手上的那張試卷,那紅得嚇人的阿拉伯數字看了仍讓人怵日驚心。陽光好好,我挨著走廊的牆,剛好看見陸邦慕從底下走過。
“很動人對不對?”何美瑛不曉得打哪冒出來,挨在我身旁,望著底下經過的陸邦慕,沒頭沒腦的說著。
我沒作聲。她抬頭眯眼望著太陽,一邊說:“你最好別喜歡他,我們和他們那種人是不同世界的人,作些亂七八糟的夢只是讓自己難過而己。”
不需要她提醒,我也知道。從幾年前那個冷雨傾洩的夜晚,我突然發現不是每個人都和我們一樣是打漁做工的時候開始,我就知道了,知道我們的生活、處境和背景和別人是多麼不一樣。
我別過臉,看她手上拿了一本漫畫,恰巧是顧玲惠提的那套。我指指漫畫,說:“租的?借我看一下。”
何美瑛“嘻”了一聲,說:“真稀奇,好學生也會想看漫畫。”邊把漫畫遞給我。
我不理她。她好似總非得用些酸醋諷刺的語氣說話不可。我一邊翻漫畫,一邊問:“‘小西’是怎麼的角色?”
“小西?”何美瑛皺下眉。“挺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