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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雲捂嘴輕笑:“好歹叫王爺爺趕車跟著。”
她擺手:“叫王爺爺留在家,萬一請大夫要用車。總共離得不遠,我就走著去,也當鍛鍊身體。”
彩雲追上:“你好歹戴個帷帽。”
她只得接過:“你比青雲管的還多!”
隨便往臉上一扣,其實沒遮住面孔。彩雲也管不了她,只得嘟囔兩句,見她不理,也無法,笑著搖頭將捧盒送去廚房不提。
她獨自一人走出巷子,熱鬧的人氣撲面而來。不時有熟識的鋪面街鄰打招呼:“多多,出門啊?”
“是啊。”
“墜哥兒發疹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
“哎呀,嚇死了。我和你說,這個疹子得精心侍候,別惹怒了痘娘娘,你回去和你娘講,叫她去大佛寺供奉一盞長明燈吧啦吧啦。”
她笑著聽,只點頭。
這位大嬸是好心,但在大佛寺供奉一盞長明燈每年要多少香油錢?她家可不比她家,兒子開著偌大的書鋪。她全家只靠自己和娘東奔西走掙呢。
有小擔子在路邊做糖粘的,她看著可愛,掏出三個銅板買了三個,託人送到自己給不能出門的錢墜兒玩。
有熟悉的嬸子出門買菜,見著她不免停下腳步,拉著她說話:“多多啊,這幾日總不見你娘往我家去,上次託她帶的口脂也遲遲不到,我可還等著用呢。”
湊巧旁邊就有貨郎,聞言翻了個白眼。
貨郎擔子裡滿滿當當形形□的口脂,她卻視而不見,難怪要賭氣。那貨郎是個巧的,忙推薦:“來看看,我這裡都是最新出的口脂哩。”
那嬸子擺手:“我不要你攤上的,用著不好。還是你娘上次推薦給我的,又好用又合算。你瞧我這唇上,臨時沒法湊合著買了一些,誰知就紅成這樣,也不好用!”
錢多多笑著:“顏色過豔麗了些,敢是摻了硃砂?”
嬸子嚇了一跳:“哎喲,那可壞了。”連忙用袖子去拭擦:“自打你上次說過硃砂用多了有毒,我可就再也不敢多用。這賊禿,竟拿些壞的來害人!”想著推薦給自己口脂的貨郎娘子,不免恨道。
她道:“少用些倒也不打緊。我新得一種叫茉莉紅,說是古法從《千金方》遺捲上學來的,加了紫草並雀頭香,顏色竟是紫紅的,也不濃,淡淡的,香氣還好,下次讓我娘給嬸子送些過去,只是價錢卻不便宜的。”
那嬸子眉笑眼開:“就知道你們手裡定是好的。”
待人走開,貨郎湊上來:“小娘子留步。不知你的口脂從哪裡進的?怎地我沒聽說?”
錢多多退開一步,客氣道:“都是家人從外地捎來的,難怪你不知道。”
貨郎道:“既然如此,小娘子賣些與我可好?”他也不奢求人家把貨源告訴他,只求買些新鮮,多拉幾個客戶罷了。
錢多多微笑:“您見諒,我們是不外賣的。”
說罷轉頭就走。
貨郎恨得咬牙:“呸!不賣?不賣你怎答應賣給方才的女人?”
他旁邊恰巧是個擺常攤的餛飩攤子,正沒客人,攤主百無聊賴,湊上來為他指點迷津:“一看你就是生面孔,第一次到這邊來吧?”
貨郎勉強笑道:“可不是呢,我從前都在南邊出攤。”
攤主道:“你可莫小看方才過去的小娘子。她呀,是柳牙婆的閨女,眼光奇準的,品味又好,常常藉著去外地收人的機會買些個上好的口脂香粉花樣子,回來就薦給大戶人家後宅,如今京裡流行的,倒有小半都是她推薦來的。你也莫要心急,她是不吃獨食的,只等手裡這些新鮮的賣完了,各家都說好,她就把貨源公開的。你在此地擺攤賺了個便宜,到時勤和她打個招呼,沒準她頭一個說與你,你跑快些去買了來,可不大賺一筆?”
貨郎苦笑:“咱們做小買賣的,哪裡來的本錢跑那遠去進貨。”
想了想,又生出希望:“她家可也往外批發?”
攤主搖頭:“卻不曾聽說。小娘子說錢是賺不完的,總要留些給大家賺。”
貨郎嘆道:“卻是個懂得惜福的。”
所謂口脂,其實就是口紅。大宋朝的口紅和腮紅是不分開的,兩者可以合用。大都是凝凍狀固體膏脂,畫口紅時用指尖挖起一點,合水抹開,往唇上輕輕一點。剩下的則可打到腮上。
自然,兩者皆用,是一般人家為省錢的作風。那些真正的富貴人家,都是分開來用。
做牙婆生意,東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