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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慌得話都說不穩;“你別走先,等著!”
急匆匆跑去回報。
小天被晾在外頭,走也不是進也不是,氣的罵道:“你倒是說句明白話,先放我進去門裡等呀!”
夏初走到廳中,小五和錢多多嘻嘻哈哈各種飲食寫了兩大張,他畏畏湊近,叫了聲公子,廳中人多,不能明說。
小五抬首淡道:“何事?”
多多好奇的注視,原本說笑的青雲幾人也安靜下來,廳中目光都集中於一身。
他硬著頭皮,想了個藉口:“小天來請安,順便稟報商鋪賬目哩。”
小天充其量是個管事,既不是大掌櫃,又不是賬房先生,有個屁的賬目。擺明是藉口。
小五淡淡的:“既如此,我去前頭見他一見。”
說罷擱下筆,隨夏初走出。
布羅伊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半柱香後,小五沒回來,夏初走了進來。笑著對布羅伊說道:“布大哥,公子請您過去一敘。”
這話說得奇怪,惹得眾人越發矚目。
布羅伊夠鎮定。應了聲,起身就走。
多多望著他們的身影,想了想,擱下紙筆,吩咐墜兒和青雲好生在廳裡,不許淘氣。也往小五房中而去。
到得地方,卻並無人聲。她正懷疑,隱約聽見竹叢中傳來人聲。走近一瞧,夏初和墨棋兩個把在外頭,手按腰際,緊張的望著裡頭。
她不做聲,躡手躡腳湊近些,藉著竹葉掩護,蹲在地上偷聽。
微風吹過竹林,發出簌簌輕聲,仿若情人耳語,怕驚動了誰。布羅伊目光深沉,望著眼前站立的男人。
錢多多叫他小五哥,夏初叫他大公子。
對於他,布羅伊並不陌生。
世代林家唯一的嫡子,幼時遭逢大難,直至成人才被找回。他在外面度過了人生最重要的少年時期,回京之後用了兩年時間瘋狂補習一切。
功課、學業、禮儀、規矩、待人處世……
曾教導他的前太子太傅,文淵閣大學士,曾捋著花白鬍須,在私人聚會上對老友得意的提起,他一生最得意,並非教過太子,也不是桃李遍天下。而是收了林慶之這個關門弟子。
他善於隱忍。
被接回林府,面對殺母仇人隱忍不發。裝作純善孝順,暗暗積蓄力量,一朝發動,讓她再不能翻身。將親生父親趕出汴梁,遏制祖母勢力,將小院子管得鐵桶一般,哪怕三皇子都插不上手……
外面誇讚他是佛爺轉世,說他處事淡然,為人隨和,又才華橫溢。
布羅伊從未小看過這個在大宋朝世家子弟中舉重若輕的人物。
然而今早一見,他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錢多多面前和煦如春風,又時不時說幾句孩子話,動不動做出些孩子氣事情的男人,是傳說中面若仙佛卻心狠手辣狡詐如狐的林氏慶之?
直到此刻。站在幽碧的竹林中,圍牆外傳來挑擔叫賣聲,平民生活氣息如此濃郁,連日光都柔和的彷彿怕驚動世人,這般恬淡溫馨,落在他的身上,都變成西洋畫裡的一副景兒,失真失重。
他是林慶之。大宋朝林家下任家主。
憑一己之力奔波行走前線。憑一己之力將朝廷兩派捏成一團全力對敵。遼國朝廷於大將軍戚少商外最最戒備嫉恨的人。
戚少商一介武夫,僅靠武力一決勝負。
林慶之卻利用他林家遍佈全國的權勢,不知怎地說服朝中兩派暫且握手言和,又出了幾個鬼主意,害的遼國兵馬損失!
布羅伊。不,應該叫荊殺。
他巴不得柔然萬聖被千刀萬剮。然而草原是他的草原,族人是他的族人。損失的兵馬,又何嘗沒有他祖輩的血脈流動。
面對這樣一個人,他不敢輕視。
林小五垂眸,視線落在厚厚的竹葉上,有一群螞蟻辛勞的搬動食物。他盯著螞蟻搬家已有一會兒,彷彿螞蟻搬家比布羅伊更有意思。
布羅伊也沉默著。
那隻頭頂比自己身體大三倍有餘重物的螞蟻終於消失在洞口。
他的聲音有些沉,又有些漫不經心。
“你叫布羅伊?”
“是。”他沒有去看守在外圍的兩個隨從。儘管很清楚,他們手按在腰間,隨時準備拔刀傷人。如此近距離,自己就算僥倖逃脫,也免不了兩敗俱傷。
“你在京畿村做過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