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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竟顧不上身上的傷勢,下意識向後挪去,避開宴君寒的目光,沙啞的聲音古怪至極,“你、說什麼”。
宴君寒冷笑一聲,任冷逸如何掙扎,似是不肯放過他,“嘿嘿,你昨晚口口聲聲叫著那幾個名字,尤其是夜雲”。
冷逸將氈帽胡亂拉起,蓋住一頭亂成一團的青色頭髮,“你、你怎會知曉這些?”避無可避,冷逸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然道,“昨晚我說夢話了?”
宴君寒“哼”了一聲,似是再無心與冷逸調笑,正色道,“你準備去哪裡?”
自天荒城毀滅之後,冷逸難得的出現一絲窘迫之態,但那絲窘迫之態也只是霎時間便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戾氣與陰沉。冷逸生存的目的、意義,都只為仇恨而活著,他的生命應該在敵人流淌的血泊裡一路向前,直至所有與天荒城之戰有關的人都死去為止。
良久,冷逸似是調整好了狀態,抬頭直視著宴君寒譏笑的雙眸,不閃不避,沙啞的聲音自氈帽下輕輕傳出,“一個很遙遠的地方”。說著伸出手指向西方的茫茫天際。
“哦?有多遙遠?”宴君寒隨著冷逸手指的方向望去,那裡是一片蒼茫的天空,朵朵白雲飄浮其間。“西之盡頭麼?或許我們會同路”。
冷逸一怔,望著深不見底的雙眸,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興奮無比的事情,心底深處驀然間激盪無比。“如若這般強大的人能與自己同路,那麼……”
停頓良久,冷逸沙啞的聲音繼續道,“若能同路,也很好”。
宴君寒似是看穿了冷逸的心底的想法,忽然冷笑起來,“嘿嘿,雖是同路,卻絕非同行”。
冷逸渾身一顫,內心的激情頓時如被一盆冷水自頭頂傾灌而下。一路涅到了腳底。“為何不能同行?”
“嘿嘿,在我眼裡,你不過螻蟻罷了,還不配與我同行”,宴君寒臉上露出惡毒的冷笑。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情感,“況且,我為何要與你同路?想我護你一程?或是想從我這裡學到引導體內戾氣的功法?”
冷逸聞言,瞬間陷入陰暗的沉默之中,雙手在寬大的袖袍裡緩緩握緊,甚至指甲扣入肉裡都不曾察覺,鮮血順著撐著地面的雙袖一滴滴浸入地面。一時之間。恥辱、仇恨、憤怒、悲哀、失望各種情緒在腦海裡翻滾糅合,將他早已陷於深淵的心靈再次徹底擊得粉碎。
連最陰暗的角落都不曾給予,為什麼?為什麼每個人都如此對待自己,恣意羞辱、百般威嚇。冷逸只是渴望得到力量,渴望得到能夠復仇的力量,為此他一路小心謹慎。處處留心,然而換來的卻是屢屢的拒絕與汙辱。
沒有足夠強橫的力量,在哪裡都只是附屬品與犧牲品。
不,冷逸不能再繼續這般下去,求助別人只會是無盡的恥辱與悔恨。必須依靠自己,找到屬於自己的力量,冷逸要變得強大,強大到令所有蔑視、羞辱過他的人都感到顫慄,令所有人都需要仰視膜拜。
大陸西荒,屬較為蠻荒之地,年分兩季,一為雨季,再為旱季,年初至年中,是為雨水過量之季,年中之後,天空便不會再出現點滴雨水。因這裡的氣候較為異常,常年總會饑荒不斷,洪災不絕。
儘管再惡劣、再蠻荒之地,總會有人煙出沒,對於修煉之人,天地廣闊,轉瞬千里之地便可飛馳而過,但對於普通平民,他們則只能此生此長,在原地終老一生,即便戰亂延綿,最多隻能從一座城遷至另一座城。
再者便是偶出一天才人物,但這等機率渺茫至極,天下平民何其多,相較於修煉之人,如同汪洋比於滴水,即便稍有修煉法門之人,天賦不佳者終其一生也不能邁進修煉界之門,其體力最多也只比普通人強壯一些。因此,此地多為無法遠行之民,為生計而常年東奔西走,或遊牧,或種植。
其中也有極其反叛者,然而神芒大陸何其寬廣,其中人族大小國度數不勝數,各地生存條件畢竟有限,不知在何時,為了維護國與國之間的平衡,國與國之間就共同達成協議,禁止平民跨國遷徙,每個人自出生便被烙印此國居民標記,若非奇蹟出現,跨國遷徙將成為普通平民難以逾越的天塹。
此刻正值西荒旱季,饑荒延綿,餓殍遍地。
為了生存,諸多地域已然出現拾土填肚,甚至偶爾有人食屍充飢,為了點滴食物大動干戈、血流成河者時而有之,場景實是令人慘不忍睹。
離春雨時節仍有兩個月之久,再過得兩月春回大地,萬物又將充滿生機,待到那時,飢餓將不再困擾著西荒諸多生命,漫山遍野綠意盎然,萬木復甦,一切都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