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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試探,若是全力出手,真不敢想象這片森林是否還會存在。
灰塵遮蔽了上空,樹木的各種碎塊還在空中飄舞著散落,朦朦朧朧,半晌散之不去。
當灰塵終於散盡時,這片大地才清晰顯露出來,原本一片青色的草坪此刻已然不見,所有實質之物都化成了飛灰,只有一個巨大的深坑橫立場中,深坑兩端,兩條如巨劍般的溝壑延伸向南北兩面。
經此一戰,兩人實力可謂旗鼓相當,互無勝敗,此刻,兩人身體內散發出的氣勢更加冰冷了,只見宴君寒雙眸微閉,血紅色的戾氣如實質般繚繞於身體之外,越來越濃,很快便將整個身軀淹沒。
預言師則整個人更加朦朧飄渺起來。竟像是要從這世界隱去一般,一團藍色光芒由內而外驀然擴大。
便在這時,一個非常不和諧的聲音傳來,“聖師。快、快救救他罷”。
夜雲的聲音自百丈外傳來,聲音明顯虛弱至極。
那團越擴越大的藍光瞬間一滯,預言師回頭望了一眼百丈外的冷逸與夜雲,藍光猛然縮回體內,露出了那身寬大的衣袍,然而臉龐卻依然無法看清。
預言師轉過頭望向宴君寒,磁性般的聲音自朦朧的臉龐下傳出,“很好”。
“是麼?”宴君寒似也不願繼續動手,血紅色的戾氣快速縮回體內,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道,“若我猜得不錯,你便是隕星峰之主罷?”
“是又如何?”
宴君寒笑容更甚,然而那笑容卻邪異無比,他亦說道。“很好”,語畢,轉身向外走去,看似走得極慢,但卻只是片刻間便消失在了眾人視線內。
幽冷的聲音自宴君寒消失的方向傳來,“改日定去隕星峰一會”。
預言師望著宴君寒消失,不再說話。轉身飄向百丈外的夜雲。
場外兩人狼狽不堪,夜雲橫臥地面,血水澆溼了全身衣物,只能模糊望見幾片沒被血水染過的的地方還能看出衣物原本的顏色,面容之上被泥土敷上了厚厚一層,只剩下兩隻艱難開磕著的雙眼。兩行清淚混著黃色泥土自嘴角掉落下來。
她還在痴痴的望著,身旁那具還有呼吸的人。
而一旁的冷逸,除卻氈帽未被吹落,但其餘部位卻早已變形扭曲,不成人形。除了還能呼吸,整個人已然人世不知,但周身各處的傷勢仍自動在緩慢修復著,可以看見,此刻雙腳的骨架上,已經漸漸生長出層層嫩肉。
“是他禁錮了你的靈力?”預言師走近前問道,聲音依舊波瀾不驚,似是方才那般驚天動地的一幕並非他與另一人造成一般。
夜雲至此已無半點氣力,只是緩緩點了點頭,繼續望向身旁的冷逸,她似是用盡了所有勇氣,終於艱難的抬起頭,但雙眸卻沒有直視預言師。
“聖師慈悲,萬請救他性命”,話語方落,夜雲便暈厥了過去。
花開花落,草長鳶飛,度過了無數個痛苦的煎熬,或許不過是一瞬間。
然而一個夢境竟可以如隔世那般漫長,重疊、再重疊,在虛與實之間徘徊不定,令人辯不真切。
昨日並不遙遠,卻只能越來越遠,問蒼天,誰可逆轉天數命運?
夢再長,也總會醒來。恍惚中,她還還在呼喚著那個叫“冷逸”的名字。
一聲如驚雷般的聲音自心靈深處炸響,她驀然驚醒,那聲巨響竟如九幽煉獄傳出一般,令她無比恐懼。夜雲緊繃著身體,睜開雙眼的剎那,只見一身寬大衣袍的人立於不遠處的山崖之上。
“聖師”,她喃喃自語。
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向四周張望,然而令她失望的是,四周並沒有她想要尋找的東西。
而這個地方,她再熟悉不過了,二十年來這裡已經成為了她的歸屬。
“你醒了?”那身寬大的衣袍說道。
夜雲掙扎著坐起身,此刻她疲累不堪,便是連動一下手指都覺得全身疼痛無比,預言師便在眼前,那種自靈魂深處的敬畏從始自終都未曾減少半分,她強行撐起身體,欲向預言師行禮,然而方一起身,額上便佈滿了汗珠,她無力坐回原位。
過了半晌,夜雲輕聲喚道,“聖師,我……”
話未說完,預言師揮手打斷其語,“你何以被那人封住靈力?”
預言師身影漸漸飄向夜雲,在夜雲三丈外停了下來。
夜雲在望見預言師向她的方向飄來時,便不自覺低下了頭,那是一種源於靈魂深處的敬畏,不可褻瀆,不可正視。
“我被他擒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