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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魚,放薄荷的味道感覺不大。二天,忽然想到,能否用薄荷做氽湯肉圓子呢?好久沒吃豬肉,想吃,但夏天吃肉有膩味,加了薄荷可能就不同了,去買來一塊瘦肉,和薄荷葉、生薑一起剁成肉泥,加澱粉和鹽攪拌,再煮半鍋水,捏了肉圓子下到欲沸之水裡去。氽湯圓子煮好了,添起來吃,湯中有絲絲淡然的清涼,舀一舀,有清涼之波盪漾,肉中世俗氣味悄然去了。吃肉圓子,清涼肉圓子,肉鮮嫩,又清涼,食罷胸中有一縷清新之氣升起,腦子如雨後天晴般清新,五官都爽,再喝湯,清涼之波涓涓注入遙遠的記憶。
聚萍閣
去到寶安的聚萍閣,發現是一個江西萍鄉菜館,老闆是女攝影家,原來在寶安電視臺做記者,然後開廣告公司,開一個萍鄉菜館,取名叫聚萍閣,想把寶安周近的萍鄉人或贛人都聚了來。深圳是一個漂泊者的城市,這裡每一個人都是背井離鄉,他們都能講述一個闖蕩深圳的故事,跟北京的漂泊者比較,這邊少些許浪漫,多幾分真實,那份漂泊初時的疼痛在談笑間飛逝,一臉沒心沒肺的成功者快樂。
萍鄉菜是贛北菜系,我們沒有進館子裡面吃,覺得在門口的桌子吃有視野開闊,空氣新鮮之感。餘恆,湖北老鄉,鄂州人,哲學博士,公司董事長,他喝酒最爽,又特別喜歡叫菜,我來深圳前在碰巧跟他坐一趟飛機來,他居然以前也在此開過一個菜館。人啊,漂在他鄉最容易想起開菜館,想把家鄉的風味帶到客鄉。到聚萍閣喝酒,是方達選的地方,方達跟餘恆是親戚,方達在湖北時曾跟我一個單位,繞了許多彎,繞到了深圳灣,這兒離海不遠了呢。我想說,聚萍閣,這個名字取得真好,在這個世界上,人皆漂萍,總在世界上漂,這一個小菜館,恰是一個小小港灣,能把諸多的漂泊者聚攏了來,沒心沒肺地開啟老金威啤酒暢喝。
我們喝到一半的時候,順德那邊過來一撥湖北老鄉,有一位是原來黃石電視臺的謝臺長,才想到在這樣的時間裡,人人都在漂泊。喝酒,它只是一個形式,或者是一種相聚的儀式罷,在深圳也有那麼多老鄉,而我又直呼女老闆為老表,我祖籍在井岡山腳下。女老闆差不多近四十歲罷,身體仍保持著苗條,扎一馬尾辮,深圳的酒友說她的膚色不如從前光亮了。歲月,如何的殘酷,盡將人的鮮亮奪去,讓人生滄桑。桌上,一掃而空的是那一缽農家小炒肉,這種農家小炒肉北京、武漢也都盛行,卻感覺聚萍閣的做得最好,我又叫服務員再上一份。原來這個農家小炒肉,也是聚萍閣的招牌菜,它炒得略老一點,增加了肉的韌性,肉味與醬味皆濃,添了份嚼勁,青辣椒是南國的青辣椒,比之流行的杭椒略辣,融肉、醬、青椒三味一體,安上農家小炒的名字,就剝離了城市喧囂浮華,直面鄉土的那一份質樸,它可以把每一個人的鄉思連結了,只道是漂泊的人生裡,有一道菜可以帶你回家。
聚萍終究也要散去,夜深圳,城外城的寶安,燈火燦爛起來,夢遊般橙色路燈,奔走的人在街上,都像有惶惑之色,而斑斕的燈影下的菜館之桌,啤酒沫激劇升騰噴湧,這又像在一片悠然裡尋找能夠刺激生命的機宜,誰是愛者,誰是恨者,都不重要,只是目光與思緒漫過啤酒杯,聽到一條河的濤音。
時間裡的萵苣
淡淡的清苦味兒的萵苣,它總是進入我冬天的記憶,現在其他季節也能見到它了,然只有到了冬天,我才願意吃萵苣,它好像生就了有一種冬天的瀟瑟與惆悵,並且在乾枯和冷的天氣裡,傳達著縷縷人生莫測而揮灑不去的清苦。
在南方的山中小鎮,萵苣綠在灰濛濛的冬天。南方,或者說在幕阜山中麓,冬天的時間,天色總灰濛濛的,製造一種季節性的鬱悶,早晨有乳白色霧飄飄嫋嫋,柳樹、楊樹、苦楝樹、法國梧桐和泡桐樹,都落盡了葉子,樟樹、冬青樹和桂花樹則綠著。苦楝樹和泡桐樹的禿枝上,經常有麻雀或八哥棲落上面,驀然看去,以為是懸在樹上的果實,或殘餘的葉子。
小鎮周邊有許多小河,有一條從深山董家口經殷祖流淌下來的小河,我叫它銅山口河,早年的水清澈透明,夜晚映著月光,銀波鱗鱗。周近的村莊,有狗吠聲,那才是流著一河的清涼。在有太陽的日子,小鎮的陽光有點偏紅,如紫銅色,照人身上曖融融的,然而四野的草枯黃,山上的樹木和竹子,葉都呈暗綠色,打不起精神的樣子。比較冷清的冬天,萵苣綠油油地長在菜地,房前鄰家的菜園裡,萵苣最為嫩綠,邊上生有大蒜和紫菜薹。初到小鎮上,我也曾打算種一塊菜園,約鄰居鄭傑去挖菜園,鄭傑對我說,挖什麼菜園,他們種了我們去收麼。我一想,是啊,種菜還要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