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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緒帝繼位後,一向不得慈禧歡心的同治帝皇后阿魯特氏深感自己日後處境艱難,便於同治帝去世之後的光緒元年二月二十日,在宮中吞金自殺,卒年22歲。
六十年後的1945年,同治帝后的惠陵被盜掘。皇帝的屍骨被搗毀,而身體完好如初仍富彈性的皇后阿魯特氏,衣服被剝光,腹部被剖開,腸子流了一地。
這天天不那麼熱,客人也不多,於是我和狐狸早早的出現在天台上,我把頭枕在熟睡的狐狸肚子上,毛茸茸,軟綿綿,真舒服。
我得意地看看傑傑抱怨似的在窗臺上磨了好長一陣子爪子,這感覺真好,轉個身我把整個臉埋在了狐狸肚子上那層細軟的絨毛裡,結果打了個噴嚏。
然後感到有什麼東西在我頭上戳了戳。
我知道那是狐狸的爪子,沒理他,我裝死。於是戳了幾下他也就認命了,只是很不舒服地扭了兩次肚子。本來以為他會抱怨些什麼,像往常那樣,但他不多會兒又睡著了,只是這回沒再幸福地邊笑邊流口水,而是發出一陣陣細細的哼哼聲。
可憐的狐狸。我一邊想,一邊又把頭在他肚子上蹭了蹭。
“砰!砰砰!”
突然樓下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聲音大得幾乎有種要把門給撞開的錯覺,以至我從狐狸身上直跳了起來。伴著敲門聲我聽見有人在下面大聲叫:“寶珠!開開門!寶珠!”
是林絹……
聽出是她的聲音我趕緊跑下樓,剛把門拉開,還沒來得及招呼她,我就被她那張蒼白得有點失魂落魄的臉驚得一呆。
她臉色怎麼會這麼難看,活死人似的……
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由著她抓著我的手,像是呼吸困難似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半晌喘氣聲停了,她抬頭看了看我,然後做了某種決定似的一字一句道:“寶珠,陪我去北京。”
“什麼?”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陪我去北京,今晚!”
眼前這片大宅看上去至少有百多年曆史了,在雨裡看著它時,一度有種穿越時空到了幾十年前,甚至更早些年代的感覺。它看上去那麼龐大而老舊,像件放在博物館裡的古董,而它卻是屬於私人的。這片深得不知道有幾重大門幾座廂房的大宅院屬於林絹的情人周銘,據說是他太爺爺年輕時從某個落魄王爺手裡買下來的,其中似乎還有些典故,在這之前聽林絹說起過,不過我聽過就忘,一直都沒把它當過真。
相距機場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這片叫做易園的大宅坐落在北京朝陽區的郊外。而從機場到易園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裡,林絹始終沒有開過口,只是大口大口吸著煙,對司機時不時從後視鏡裡投過來的視線視而不見。一直到出車門,我聽見司機低低咒了聲:“德行!”
車外下著雨,她卻沒感覺似的倒退了一步在行李箱上坐了好一會兒,似乎在想著什麼,兩隻眼盯著前面不遠處那道雕著花的大門怔怔地出神。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興許是周銘,確實那個男人身上發生的事對林絹來說,是憂心忡忡的,但也不應該是在這裡,天大的事進屋裡去考慮也不遲的。這雨下得太大了,只不過一會兒工夫已經把我們倆給淋得溼透,我更關心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進去。
翡翠小人(2)
“我不太喜歡這房子。”半晌終於聽見她開口,我抹了把臉朝她看了一眼。她在按她的打火機,連著幾下沒能把它點燃,這讓她看上去更加煩躁:“總覺得它死氣沉沉的,像塊長滿了青苔的爛木頭。”
不可否認,這一片房子看上去確實很舊,雕著花的大門年老的木頭材質泛著黑色,溝溝壑壑的早已看不出當初鮮亮的光澤,也辨別不出到底具體是什麼樹木材料。並且上面一小塊一小塊佈滿了青苔,連兩側的圍牆上也是。不過還不至於像她說的那樣是堆爛木頭。所以我沒吭聲,只是繼續望著她。
“你看看這門,寶珠,還有裡面那些老房子。連聞上去的味道也是這樣,又臭又溼,真不知道周銘他為什麼還能一直住在這裡,他總喜歡這些老掉牙的東西。”
“除了你。”
聽我這麼一說她抬眼看了看我,嫣然一笑:“對,除了我。”
周銘是這片老宅子的主人,也是一直以來被林絹稱作“老公”的那個男人。一直以來我對他的瞭解僅限於他是個珠寶商、比林絹大二十歲、而且很忙。直到今天被林絹帶到他的家,我才發覺其實他和我想象中的有那麼點不一樣。因為至少在我的想象裡,這樣一個養著情人、忙著交際並且年紀還不算太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