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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罵。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明明穿戴得體,出口的話卻很難聽。這一節車廂裡大家都已經坐定,因此她攔在過道中央,一手插著腰,罵得是風生水起、滔滔不絕。
荊山卻還是那樣一副一號表情。像是泰山在他面前塌掉他也只會動一動眉毛似的。
謝開花也不急,站在那兒聽了一會兒,聽明白了。也不是什麼稀罕事——那老太太買的是站票,之前在荊山那座位上坐著,荊山上了車當然請她離開,老太太不甘願,就開始撒瘋。
“……讓我坐一會也不行,年紀輕輕心就這樣狠,以後大了殺人放火的事肯定都做得出……”
謝開花嘴角一勾。這老太太思維挺開闊。
他整了整背上登山包,大踏步走過去。
“荊山!”他也不去看那個老太太,當先和荊山打招呼,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你也在這節車廂?”
荊山看到他,紋絲不動的神色總算有些變化。大約怎麼想不到他和謝開花能這麼“有緣”。
謝開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票,又往荊山那裡的座位號碼看了看,笑著把票一揮:“我跟你一道的。”
他們那排是兩個座位,荊山的座位在裡面,他的座位靠著過道。那老太太就正好堵著他那邊。
謝開花話說完就輕輕巧巧地擠到荊山和老太太中間,揹包往座位上一放,轉頭看到那老太太青白的臉色。
“咦,您還在呢?”
謝開花的那張臉絕對是天真無辜之極的,帶著一點點兒的嬰兒肥,可愛得讓人生不出火。
“我看見乘警要來了哦?”
老太太臉色一變。
果然就聽到前邊噠噠的腳步聲,幾個乘警匆匆趕過來。眼看著就要進到這節車廂,那老太太恨恨地看了謝開花一眼,似乎還挺想罵兩句,但最後還是咬著嘴唇轉過身,邁著小巧但快的步子躲進了再前邊的廁所。
——這老太太看來多半不是買的站票,而是逃票的了。
謝開花也不怕別人說他欺負老人,毫不顧忌地哈哈一笑,一屁股往座位上坐下。
荊山遲疑片刻,也在謝開花身邊坐下來。
“多謝……”他說。
謝開花無所謂地聳肩膀:“這個跟我沒關係的,乘警多半是正好路過——”
“不,我是說在候車廳的時候,”荊山道:“我還沒跟你道謝。”
謝開花就啊了一聲,好像領悟了多了不起的事情似的,點著頭,“沒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我也就碰巧認識人……”末了還調侃了荊山一句:“你也挺倒黴的,是不是生了一副找罵的體質啊?”
荊山就微微一笑。
他本來冰山面孔,氣場穩重沉悶,但這抹極輕淺的笑,卻好像冰塊融化,又有花朵在冰水裡用力盛放——又英氣、又動人。
謝開花都看得有點愣住。
片刻他注意到自己失態,有些尷尬地垂下眼,裝作掏口袋的樣子:“反正也沒什麼……”他不大想討論那個話題。荊山為人正直,他看著荊山那張一本正經的面孔,總有些內疚。
好在很快他就找到了轉移話題的道具。口袋裡有幾塊硬硬的硌著他的圓塊,掏出來一看,卻是幾顆大白兔奶糖。
謝開花喜歡吃糖,也喜歡看人吃糖。這幾顆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買的,估計在衣服裡呆了有一陣子。
他忙攤開手掌,衝荊山問:“吃糖?”
荊山搖搖頭。很禮貌地婉拒了。“不用了,很謝謝你……”
結果誰知道他嘴張開說話,謝開花卻是手指捏著一顆糖猛的就塞進他的嘴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把糖紙剝掉的。
荊山嘴裡含著那顆奶味重得要命的糖果,有點發愣。
謝開花就笑眯眯的:“我有個朋友,也跟你一樣,老說不吃不吃……這一手塞糖的本事,我可是練得爐火純青了。”
荊山哭笑不得。
他家教森嚴,從小行事都是一板一眼,才生就現在這樣一派少年老成的沉穩性子。謝開花的熱情開朗,還有過度的自來熟,都讓荊山不適應,還有些隱隱的羨慕。
他嘴裡含著糖,感覺到糖塊微微的融化,甜蜜的滋味像美夢一樣,滑過他的舌尖。
謝開花卻又開始和他說話。
“你是不是去建京唸書?”
荊山點點頭。
“大二?大三?”
他又搖頭,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謝開花的牽線木偶:“我是新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