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然是喜歡大驚小怪的田尉,但無論是沈叢、還是荊山,看過來的表情,都是沉沉地皺了眉。
謝開花卻無所謂地搖搖頭:“沒事,剛剛在路上跌了一跤,胳膊不小心磕到了。”
“不小心磕到了?”田尉伸手一碰謝開花的手臂,謝開花眉心就猛一簇攏,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也滾滾而落。
田尉嚇了一跳,慌忙放開謝開花的胳膊,看著謝開花捧著手臂在那邊站著,很是手足無措:“那怎麼辦呢?怎麼不去校醫院?”一會兒又怨自己:“早知道我跟你一起回來了。”
謝開花就安慰他,說了好幾遍不管他的事。又說校醫院這會兒早關了門。醫院又太遠。
“我自己回來坐定了試試,看能不能把骨頭矯好。”
田尉聽了謝開花的話,立刻很誇張地搖頭:“別開玩笑了!你會矯正骨頭嗎?”
他看著謝開花蒼白的臉色,還有汗溼的額頭,連連道:“你真是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
他以前打球時候也崴過腳,知道那是怎樣一種鑽心的痛。但他不過是崴腳,謝開花的這條胳膊卻明顯是給廢了——也不知道到底是磕到了什麼東西,會有這樣大的力道。
卻忽然聽荊山道:“我來。”
“你來?”田尉轉過頭,看向荊山碑石一樣沒有表情的臉:“你會矯正?”
荊山沒有多話,只幾步走上前,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雄霸天下的氣勢——也或者只是田尉這幾天遊戲小說看多了造成的錯覺。他當下訕訕地就後退了幾步,把謝開花給讓給了荊山。
謝開花睜大眼睛,好奇問道:“你會正骨?”
謝開花問話,荊山就多少回答了一點:“以前經常弄。”
謝開花眼睛就睜得更圓了:“你幹什麼經常弄這個?你是學醫的?”
問出口就搖搖頭,自己否定了自己:“不可能不可能,你要是學醫的就不會在這邊了。”
他一個人在那邊嘟嘟囔囔的,好像一隻電線杆上無聊的麻雀,荊山原本很沉重的臉色,忽然就有點柔和。他伸手托住謝開花的胳膊,輕聲道:“會有點痛。”
謝開花一揚眉毛,稚嫩的一張娃娃臉兩萬五千里長徵似的:“我不怕痛。”
荊山終於不由地一笑。
他這是第二次笑了。比起火車上的那一次,笑得更加溫柔、更加動人,甚至左臉上隱隱有一個細小的酒窩,好似當中盛滿了瓊漿玉液。
謝開花有點發呆地看著,半晌忍不住道:“你笑起來真好看。”
荊山沒說話——他並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麼。倒是旁邊的田尉忽然開始瘋狂地咳嗽,咳得臉漲得通紅。沈叢也是一臉怪異。
但無論他們兩個做了什麼,好像都已經傳達不進謝開花和荊山的耳朵和眼睛。他們兩個的周圍彷彿多出了一層的結界,把他倆緊緊圈在一起,周遭的外部世界什麼都管不得了。
“如果我……”荊山一手又摸了摸胸口。正是那唯一一處沒有被太陽曬到的地方:“如果我還帶著那個……”
謝開花疑惑地“恩?”了一聲。
“算了。”
荊山搖搖頭。“你忍著點。”
他捉住謝開花的胳膊肘,從一個很微妙的角度,陡地往上一按。
只一按。田尉和沈叢耳朵裡聽到咔的一聲脆響,像是雞脆骨被人狠狠咬掉一口的那種感覺。他們都是臉上一皺,彷彿那口被咬掉的骨頭是他們身上的。
站在旁邊的人都是渾身不對勁了,謝開花更是痛得什麼似的,額頭上汗如雨下,一張小臉像是被水浸泡過了一般。他嘴裡不住地呻吟,渾身力氣都沒有了,身體軟綿綿的往前一倒,情不自禁靠在了荊山身上。
荊山也伸手環住他。動作僵硬又小心翼翼,彷彿謝開花是什麼絕世的珍寶。
田尉又咳嗽了。
當然這會兒更加沒人去管田尉的咳嗽。謝開花倚著荊山的肩,哭喪著臉說:“痛死我了……怎麼會這麼痛的……”
荊山安慰他道:“我幫你綁一下,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
他很罕見地一句話說了許多字。
又轉過臉,衝沈叢道:“抽屜裡幫我拿膠帶。”
沈叢啊了一聲,慌忙拉開荊山的抽屜,果然有一卷細白的膠帶。荊山接過去,撕開膠帶,一圈圈繞住謝開花的胳膊。他手法嫻熟自然、動作老練輕盈,謝開花居然真的並不覺得痛。
等一切弄好,也已經要深更半夜。
“明天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