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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開花咬著牙道:“我將一切都告訴你。”
荊山的神情這才有些鬆動。
謝開花隨手一招,便有衣物鞋襪從不知名處飛來,將他身體牢牢裹住。
“走吧!”他說。甚至不等師父過來了。
走了兩步,他忽然又停下,轉過頭去問荊山:“你有沒有見到白芍——”因白芍始終是跟著他一起的,他在昏迷中,也隱約覺察到這隻寵物在身邊盤繞。可此時卻不見半點蹤影。
荊山淡淡道:“沒見到。或許是飛走了吧。”
71、第七十章
荊山這樣隨口說了,謝開花自然也是相信的。他並不以為荊山有什麼欺騙他的必要。
何況謝開花也沒有特別擔心。他在白芍身上下有印記,因此這三十三重天上下,見到了都要知道白芍是他的愛寵。沒哪個會有這種閒情細緻去欺侮一隻金丹期的小小鳥兒。
因而也就沒有再問,只請荊山和他一道出了廟宇。他有心往荊山身邊膩著,靠得極近,荊山也不把他推開。謝開花心裡當真是歡喜得惶恐。
他搜腸刮肚,想要找些什麼和荊山說說話。又想究竟該如何道歉,才能令自己顯得誠心誠意——在這種時候道歉顯然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做好樣子,才能端正態度。
荊山對他的冷漠,令他心中有如被千萬把尖刀砍磨。他腦中閃過荊山曾經的那種無邊的溫柔,只對他才能享有的笑和甜言蜜語……而現在他也和其他人也一樣了。
他不能變成其他人。他是荊山的戀人,他要一輩子都是荊山的戀人。
謝開花咬住嘴唇,嚐到嘴裡的鐵鏽滋味。
兩人片刻走出廟宇,都覺得眼前一亮。
屋外明淨的天空藍得彷彿一幅上好的油畫。濃墨重彩的明媚的藍色,讓人打心底愉快起來。
遠遠地有一個著青衣的青年走向兩人。他步調不快,但眨眼間就已走到近前。臉上笑容和煦,如飄揚春風。
謝開花看著青年,禁不住眼眶一紅,心底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全都一擁而上。當下就撲過去挽住了他的胳膊,低聲道:“師父。”
太乙溫和地揉了揉謝開花鼓起的小臉:“身體覺得怎麼樣?”
“挺好的了。”
謝開花抬眼望了望站在一旁,神情淡漠的荊山,心中愈發的不爽快。他更壓低聲音,說道:“荊山他——”
太乙卻做個手勢,讓他噤聲。謝開花就知道師父不願意聽他的兒女情話;這是他自己的劫數,要他自己去渡。
謝開花心頭失望,但還是放開了手。
“小謝如今醒來就好。”太乙就轉過頭,衝荊山笑眯眯的:“你們要去扶桑木那裡麼?”
荊山道:“他並未提起。”
謝開花黯然低頭。荊山現在連他的名字都不願意說了。但是若是真的聽到“謝開花”這三個冷冰冰的字,而不是“小謝”這樣的暱稱,謝開花覺得自己也會堅持不住。
太乙道:“去了就知道了。我也一起去。”
他望一眼荊山。荊山表情平靜,眼神放空,似乎根本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只是作為一個陡逢大變的人類來說,荊山實在是太過安靜了。
彷彿暴風雨的前夜。
但是那又如何?這是在三十三重天,荊山根本翻不起一絲微浪。
太乙按下心頭的一點疑慮。這一點疑慮,他從遣派謝開花下山時便漸漸生出來。可他又覺得並無所謂。自從扶桑枯萎凋落,天上諸仙都有危機臨頭的預感。這也恐怕只是大勢。
他臉上重新端出笑容。
“我來帶你們去吧。”他一手拉住謝開花的手,另一手向荊山示意。荊山微微一愕,過了半晌,還是走過來輕握住太乙的手。
太乙便隨口唸個法咒。他腳下生出一團團乳白色的雲彩,慢慢地愈來愈多、愈來愈多,彷彿一層厚實的衣物,裹住三人,隨後倏忽不見。
謝開花再睜開眼,眼前便是一片枯敗死氣的景緻。
相傳洪荒之時大地極東有扶桑木,高二千丈、寬二千丈。天帝帝俊、太一於樹下生,受扶桑庇護、建遠古天庭。每日神後羲和駕太陽雲車於扶桑樹頂出行,攜帝俊太一巡視天空,教化天下妖類。巡畢而返,天色始昏。
洪荒破碎,扶桑木所處的東極太陽星也不復存。但幸而這先天靈根腳下一點混沌靈土將它裹住,隨道祖飛昇至三十三重天,又在極東之地紮根生長。扶桑木天生祥瑞,連線天地、教化萬民,有萬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