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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大家才這樣喜歡他。
但既然今天這樣說了,小綠也沒有替赤焰拒絕的資格。她們都是侍女,說得難聽點,是太乙的所有物,太乙和座下弟子想叫她們做什麼,她們就得做什麼的。
因而退後兩步,隱到重重疊疊的落地幔帳後頭,飛傳信給赤焰。
可小綠沒想到的是,片刻收到赤焰回信,卻說不能來。
她愈發吃驚,捏著信紙的手也有些疑惑。
赤焰是西宮侍女統令,平時最重禮儀,不可能抗召。小綠不由想,自從三公子迴天,這個素來清淨的地方,就有些古怪了。
當然不是說三公子的壞話。三公子也是可憐人。去了一趟凡間,然入了魔障,再醒過來,也是整個人都瘦了,瞧著真是我見猶憐。
都是那個姓荊的壞人!
小綠頓了頓腳,出了帳子,在謝開花背後躬身道:“三公子……赤焰回了,說荊公子要她伺候,不能回來。”
謝開花飲酒的手一頓。
好半晌,他才幽幽道:“荊公子要她伺候,所以不能回來?”
小綠心頭一顫。不知怎麼,她總覺得這會兒的三公子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叫人害怕的氣勢來……她咬了咬唇,又應了一遍:“是。”
然後她就聽到“轟”的一聲。
小綠大驚失色,往後退了一步,卻見謝開花然猛的站起了身,又一腳踢翻了身前的長條矮几。几上的杯杯盞盞、湯碗菜碟,全都灑落一地,乒乒乓乓地碎成一片。
矮几則轟然一聲,滾了幾滾,狼狽地摔到了大殿中央。
殿中的歌舞驟然停歇。所有仙人都呆滯地往這邊看了過來。
謝開花站在當地,垂著頭,氣喘吁吁。
他顴骨上飄起幾抹發怒的殷紅。襯著蒼白的臉色,愈發顯得病態。
“好,好,現在我連一個侍女都管不了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行了嗎!”
他忽然又抬起頭,臉上顯出冰冷的笑。然而空洞的眼神,卻讓人彷彿能夠感覺到他的痛楚。切膚一般的痛楚。
佟言慌忙也站起身,想上前安撫謝開花,卻被謝開花一把推開。
他往後踉蹌兩步,被小綠扶著,看著謝開花望向半空,彷彿在瞧著什麼人一樣地大喊。
“既然如此,那就讓一切結束。這一切完了,咱們全都回到以前正常的日子!你想兩不相欠,那就兩不相欠,難道我還要纏著你嗎!”
“我是賤,可我也還沒有那麼賤!”
謝開花粗魯地揮開身前呆呆站著的幾個樂女,跌跌撞撞地往後殿去了。
而一直端坐高臺上的太乙真人,緩緩嘆了口氣。
“小謝!”
佟言讓小綠帶著,也跟著謝開花進了後殿。眼看著謝開花腳步放慢,最後在一株榕樹邊停下,便開口叫了一聲。
謝開花並沒回頭,只很低聲地說了句:“我失態了。”
佟言撓撓頭。他並不善於安慰人,何況這會兒謝開花的情況也不是安慰就能夠解決了的。
小綠也顫顫的。這小侍女覺得都怪自己。她也不用乖乖地把赤焰的話都說出來,隨便編個理由搪塞了就是了。她只是沒想到謝開花會有這樣大的反應。
就連謝開花自己也沒料到他會有這樣大的反應。
或許是他也壓抑得太久。從愛上荊山的那一刻起,他就無時無刻不在惶恐。他本來就並不是個能掩藏秘密、或者壓制本性的人;他是青華大帝的弟子,他自由得像一朵雲,又什麼時候嘗過現在這般的滋味?
而荊山,荊山讓他痛苦、讓他愧疚、讓他質疑自己。他也不是故意的,他低三下四地給荊山道了多少次的歉,可為什麼荊山還要這樣對他?
大概荊山說的是對的。他們兩不相欠,才是正經。
“我……我等下去給師父道歉。”謝開花輕聲道:“我想休息休息……”
佟言忙道:“那我不打擾你。”他和小綠互相對個眼色,都靜悄悄地走了。
遮天蔽日的榕樹下,就又只剩下謝開花一個。他久久地站著,彷彿還能夠聽見前殿傳來的歡笑。他又想起自己和荊山在凡間的時候,他們也總是有這樣的歡笑——可為什麼,一夕之間,就什麼都變了呢。
太乙真人從後邊靜靜地走來。
“小謝……”他握住謝開花的肩膀。
謝開花轉過身來,面色慘白,但眼神堅定。
“師父,讓這一切快些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