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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那時家裡沒有冰箱,母親就在冬日裡用鐵茶缸子盛滿涼水,放上幾粒兒糖精,送到窗外的臺子上去凍。這就是我所說的冰棒兒)
六姐也一定和城裡的孩子一樣,一臉驕傲!
父親過來摸摸我腦門說,還是挺熱,你自己去郝大夫家打一針吧。
我一下子向後退了好幾步,我說不去,就不去!
父親的臉色一下子嚴肅起來,我知道父親的脾氣,接下來我的屁股就要挨巴掌了,只好硬著頭皮往外跑。
夏日午後的陽光就象一團團看不見的棉被,緊緊的包裹著我,讓我透不過氣來。我順著土牆根兒懶散地往前溜達,頭腦裡滿是六姐的形象:像郝大伯一樣高高的、臉色黑黑的?像吳大夫一樣白白的、大眼睛麼?還是胖胖的、矮矮的象個小冬瓜?想到冬瓜,我獨自“撲哧撲哧”笑出了聲,假如我們學校來了“冬瓜”當老師,那才不叫人笑死呢?
早就聽媽媽講,郝支書的前四個女兒都已經出嫁了,五丫也許了婆家,就等今年秋天迎娶了。六丫從小就住在城裡的外婆家裡,我從來就沒有見過她。一種很強烈的自卑心理充滿了我的心間,我相信自己是一個很傻很土的農村野孩子!我只去過城裡幾次,都是父親用他那輛破舊的腳踏車馱我去的,去看在縣醫院當會計的爺爺。我見過城裡的、和我年齡相仿的孩子,他們都穿著沒有帶補丁的衣服,個個小胖臉兒白白的,手裡好象都拿著冰棒兒在盡情的品嚐……我嚥著吐沫想,我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會穿沒有戴補丁的衣服;才會吃到甜甜的冰棒兒……(注:那時家裡沒有冰箱,母親就在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