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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她轉過頭去看看寶釵,正想說什麼,只見寶釵面色慘白,渾身顫抖,忙伸手扶住她,問道:“寶姐姐,你怎麼了?”
寶釵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勉強露出一絲微笑,說道:“沒,沒有什麼,今天忘了吃冷香丸了,有點頭疼。我得趕快回去吃藥了。”說罷,就匆匆地走了。
賈五剛伸手要留,寶釵已經嫋嫋而去了。看著寶釵的背影,賈五心裡一動,寶姐姐好像瘦了麼,自從那次抄查大觀園以後,她總好像是心事重重,好像對自己也疏遠了。
黛玉看著發呆的賈五,又好氣又好笑,拉了他一下,問:“你怎麼啦?”
賈五如夢初醒,結結巴巴地說:“沒有啊,什麼事兒也沒有。”他不好意思地把手縮回袖口,碰到一團軟綿綿的東西,猛然想了起來,忙說:“妹妹,你看看這個。”
一團紅光一閃,黛玉笑著說:“哦,不就是那天我倆看的那塊紅綾麼?咦,怎麼變成兩塊了?你從哪裡找到那另一塊的?”
賈五把那天從十四阿哥那裡見到紅綾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黛玉,就把兩塊紅綾都平鋪在桌子上。
“嗯,這個邊應該對那裡,好了。”黛玉幫著賈五把兩塊紅綾拼了起來。
兩塊紅綾在一起合成了一幅地圖。高高的山峰,山頂上有一座小廟,廟後有一棵大松樹。松樹下,一條開滿白花的小徑直通山下一條小溪。溪水裡臥著一頭黃牛,溪岸上也有一棵大松樹。地圖下面是一首詩:“峨嵋金頂老廟後,大松樹東一丈六,一徑青石白花瘦,下至黃牛訊息透,此峨嵋非彼峨嵋,怒江水逝梵林飛。”
黛玉俯下頭仔細看了看,說:“寶玉,你看這邊石壁上的這個印記,好像是你的那塊玉呢。”
賈五從自己脖子上摘下玉來,放在畫上的石壁旁邊一比對,說:“可不是,像是按著這個模子做的呢。”
二人又看了好久,黛玉說:“寶玉,你看'此峨嵋非彼峨嵋,怒江水逝梵林飛',好像是說這不是四川的峨嵋山,而是怒江畔的一個峨嵋山。”
賈五點點頭應道:“對呀,可是沒有聽說過怒江有個峨嵋山啊,而且怒江那麼長,應該是在哪一段呢?”
黛玉想了想說:“這得以後找個地圖仔細參詳才行。不過,十四阿哥不是內定了要當太子了麼,你們還要這個幹嗎?”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只恐怕雍親王正在搞什麼陰謀。”
賈五猛然想起黛玉是四阿哥的女兒,忙停了下來。
黛玉已經是淚水盈盈,忙說:“唉,你不說我也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
賈五不知說什麼好,伸手掏出自己的帕子,輕輕擦去黛玉的眼淚。
黛玉拿起桌子上的兩塊紅綾,說道:“這是無價之寶了,可別隨便亂放,搞丟了。嗯,這樣吧,”她站起來,開啟櫃子,拿出湘妃竹編成的針線笸籮,“我給你縫一條汗巾,再把它們縫在裡面,你隨身繫著。”
賈五點點頭。黛玉從枕頭邊拉過一條紫紅色的緞帶,在賈五腰上比了一下,用小銀剪子剪斷,平鋪在桌子上,揀起一根細針,穿上紅絲線,把那兩塊紅綾疊成一長條,抹平,放在緞帶上,就一針一線地縫了起來。
搖曳的燭光映得黛玉的臉上紅紅的,彎彎的眉毛下面,一對深邃的大眼睛閃爍著俏皮的光。賈五心裡一熱,不由得想起了一位俄國詩人寫的詩句:“她的眼睛大麼,我不知道,當一門大炮瞄準了你,就要射出炮彈的時候,你能說出它的口徑大小麼?”
黛玉覺出寶玉在盯著自己,不由得臉上熱辣辣的,手裡的絲線也開始微微發抖,她想起那個夏天,自己坐船進北京,看到在運河邊上的大柳樹下,一個穿著紅衫子的小姑娘在繡花,一邊繡一邊唱著:“花針引線線穿針,男兒不知女兒心……”
幾粒細小的汗珠從黛玉的額頭上滲了出來,賈五不禁一陣心痛。林妹妹的身體太弱了。他猛然想起”淚盡而逝”,心裡一涼。
也許世界上只有愛和死才是永恆的,也許只有真正墜入愛河才能領會到死亡的真諦。賈五覺得有什麼東西慢慢地從自己的身體裡浮了出來,輕輕地向著黛玉飄去。是自己的靈魂麼?不知道,只是……
黛玉縫完了最後一針,拿起剪子把線頭剪斷,笑著說:“哎呀,總算弄好了。”
說著只覺得眼前一黑,向後倒去。
賈五大驚,忙搶上一步,左手扶著黛玉的後背,右手拉住黛玉的手急切地問:“妹妹,妹妹,你怎麼了?”
黛玉疲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