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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曆猛然驚醒,連忙答道:“沒,沒有什麼。”
福晉走過來拿起桌子上的畫像,說:“呵呵,你大了,知道想女人了。這小妞是誰呀,好漂亮啊。”
福晉的眼光落到左下角的一列小字上:林如海之女林黛玉。她忽然一愣,兩眼直呆呆地望著畫像出神。
過了好久,她的臉色漸漸陰下來了,轉向弘曆問道:“看來這裡面的秘密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弘曆尷尬極了,不知道說什麼好。福晉點著弘曆的鼻子說:“我告訴你,你幹什麼別的我可以不管,但是如果你敢動林黛玉一根汗毛,看我不活劈了你!”說罷,把黛玉的畫像揣在懷裡,悻悻地走了。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
黛玉坐在窗前,開啟窗子,望著漫天飛舞的雪花。“下雪不冷化雪冷”,隨窗子飄進來的雪片落在臉上癢癢的。小時候在蘇州,也下過這麼一場大雪,只是雪花一沾地就化了,只有草坪上能積起薄薄的一層。她穿著嶄新的小虎頭鞋,去雪地上踩得吱吱地響。看看周圍沒有人,就把一隻鞋子脫下來,襪子也脫掉,小心翼翼地光著腳向雪地上踩去。一股涼颼颼麻酥酥的感覺,癢得自己不住地嬉笑。李奶奶忙跑過來,把她抱起,不顧她的抗議,用手在她的腳心撓幾下,擦乾,穿上鞋襪,然後帶著她唱:“這麼好的天兒喲,飄雪花兒,這麼好的姑娘光腳巴丫兒……”
一轉眼,自己來賈府已經快十年了,從一個不知世事的小丫頭長成個大姑娘了。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自己以後會嫁給寶玉麼?想到這裡,黛玉不由得一陣陣臉紅心跳。她剛進賈府和寶玉相見,為了寶釵和寶玉拌嘴,寶玉殺蟒,寶玉捱打,寶玉和她一起研究那塊紅綾……一幕幕的景象從她腦海裡掠過。寶玉還告訴過紫鵑,說十四阿哥已經同意寶玉和自己的婚事了。
黛玉嘴角浮起一絲微笑:真是造化弄人,寶玉居然是十四阿哥和娘娘的兒子,而自己是四阿哥的女兒。原來是姑表兄妹,現在變成了堂兄妹。可是,堂兄妹不是不可以結婚的麼?黛玉的眉頭皺了起來:其實姑表兄妹和堂兄妹,在血緣上的距離是一樣的,為什麼因為是同姓就不能結婚呢?不過,這是漢人的規矩,十四阿哥和四阿哥都是滿人,或許不講究這些?
黛玉嘆了一口氣,總覺得好難相信自己是四阿哥的女兒,他那麼陰險毒辣,詭計多端,殺人如麻,自己身上流的怎麼會是他的血?
雪已經停了。月光映在雪地上,像白天一樣。幾隻烏鴉從樹上飛落下來,在雪地上跳來跳去,瓣瓣爪跡印在潔白的雪上,忽而又躍到梅枝上,雪粉撲簌簌地散落下來。
一點紅光一閃,黛玉這才注意到,原來梅花已經開了,一直被積雪覆蓋著。血一樣紅的梅花,披著晶瑩的雪片,一跳一跳地閃動著。黛玉不禁想起了自己春天葬花的情景,轉眼又快一年了。唉,梅花為什麼在冬天開呢,這麼冷,孤零零的,連葉子都沒有,好可憐的。
眼睛覺得又幹又澀,怎麼這些天來淚水似乎少了呢?黛玉嘆了一口氣,開啟墨盒,蘸一下筆,寫道:
詠梅未遇春風發一枝,花開何必待花時。
唉,生不逢時,花尚如此,人復何堪?黛玉忽然覺得這梅花好親切,又寫道:
迎風怒放銀盆火,帶雪香催月下詩。
梅花美就美在一股傲氣,不媚世俗的傲氣,不為世俗所容的傲氣。一陣淡淡的梅花清香飄了過來,香氣裡似乎有無限柔情。黛玉抬起頭來看去,梅花瓣上的雪已經開始化了,點點晶瑩的水珠。黛玉繼續寫:
傲骨凌霜千里夢,柔情化水幾年思。
遠處忽而飄來一陣纏綿的笛聲,彷彿是江南的採蓮曲,自己好想再回蘇州看看,“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黛玉的眼睛裡又充滿了淚水,低低吟道:
無端最是家鄉曲,驟起堂前人半痴。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笑聲:“林妹妹,你又寫詩啦?”
黛玉轉身一看,原來是寶釵,忙起身讓座,說:“姐姐怎麼冒著雪來了?”忽而又想起來問道:“剛才你叫我什麼?怎麼變稱呼了?”
寶釵用手捏捏黛玉的鼻子說道:“叫你林妹妹呀,怎麼,寶玉叫得,我就叫不得?”
黛玉臉一紅,“呸”了一聲把寶釵的手開啟。
寶釵笑著把桌子上的詩稿拿了起來,誇獎她說:“嗯,顰兒,你的詩越寫越好了呀。”
黛玉也笑著說:“你呀,又想拿我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