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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知他在賈府中得了訊息,自然是嫌自己淫奔無恥之流,不屑為妻。今若容他出去和賈璉說退親,料那賈璉必無法可處,自己豈不無趣。一聽賈璉要同他出去,連忙摘下劍來,將一股雌鋒隱在肘內,出來便說:“你們不必出去再議,還你的定禮。”
三姐一面淚如雨下,左手將劍並鞘送與湘蓮,右手回肘只往項上一橫。可憐:“揉碎桃花紅滿地,玉山傾倒再難扶。”芳靈蕙性,渺渺冥冥,不知哪邊去了。
當下唬得眾人急救不迭。尤老孃一面嚎哭,一面又罵湘蓮。賈璉忙揪住湘蓮,命人捆了送官。
尤二姐忙止淚反勸賈璉:“你太多事,人家並沒威逼她死,是她自尋短見。你便送他到官,又有何益,反覺生事出醜。不如放他去罷,豈不省事。”賈璉此時也沒了主意,便放了手命湘蓮快去。湘蓮反不動身,泣道:“我並不知是這等剛烈賢妻,可敬,可敬。”湘蓮反撫屍大哭一場,等買了棺木,眼見入殮,又撫棺大哭一場,方告辭而去。
柳湘蓮昏昏沉沉的,不知怎麼離開的賈家,從早上他就有一種感覺,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監視著他,可是現在他什麼都不在乎了。自想方才之事,原來尤三姐這樣標緻,又這等剛烈,自悔不及。看看手裡的鴛鴦劍,自己在兩年前就覺得為了反清復明,再置天下百姓於血海仇殺之中,實在不妥。現在還沒有開始動作,就先斷送了大妹妹,又死了尤三姐,怕小妹妹以後也會葬身於此,想到這裡,淚如雨下。
正走之間,只見薛蟠的小廝尋他家去,那湘蓮只管出神。那小廝帶他到新房之中,十分齊整。忽聽環佩叮噹,尤三姐從外而入,一手捧著鴛鴦劍,一手捧著一卷冊子,向柳湘蓮泣道:“我痴情待君五年,不期君果然冷心冷面,只有以死報此痴情。”說著便走。湘蓮不捨,忙欲上來拉住問時,那尤三姐便說:“來自情天,去由情地,前生誤被情惑,今既恥情而覺,與君兩無干涉。”說畢,一陣香風,無蹤無影去了。
湘蓮警覺,似夢非夢,睜眼看時,哪裡有薛家小童,也非新室,竟是一座破廟,旁邊坐著一個瘸腿道士捕蝨。
湘蓮便起身稽首相問:“此係何方?敢問大師仙名法號?”
道士笑道:“真是貴人多忘事,你不認識我了?”
湘蓮猛然想起,是在進京的路上,碰到的那個瘸腿道士,那道士還說過”凡事三思,萬萬不可莽撞,此劍絕對不可以出鞘,切記,切記!”的話。
回想到這裡,湘蓮不覺冷然如寒冰浸骨,自己雖然再沒有拔那鴛鴦劍,可是劍一出鞘就殺了三姐,湘蓮不由得跪在那道士面前說:“大師,我忘了您的囑咐了,我莽撞了,真是該死!”說著放聲大哭。
那道士雙手把湘蓮扶了起來,說道:“雖說空就是色,色就是空,生就是死,死亦如生,這裡面畢竟是大大的不同,千金難買後悔藥啊。”
湘蓮抹一把眼淚說:“大師,我一直以為自己真是冷面冷心,今天才知道,我會為一個才見了一面的女子心如刀絞,如果能有後悔藥買,如果能把三姐救回來,我就是死了也心甘!”
那道士狡猾地一笑道:“你這話當真?”
湘蓮說:“只要能救回三姐,我就是當牛做馬,上刀山下地獄,也心甘情願。”
那道士拉起湘蓮說:“你跟我來。”湘蓮空有一身武功,竟然一點掙扎不得,心中大奇。
三姐的棺材停在鐵檻寺。正是傍晚時分,寺裡空蕩蕩的。他們來到後堂,只見三姐的棺材孤零零地擺在供案前,案上的牌位上寫著:柳湘蓮之妻尤氏三姐之位,還是湘蓮親筆寫的。那道士走到近前,掀開棺材蓋,三姐面白唇紅,安靜得像睡著了一樣,脖子上圍著一條白毛巾,隱隱地滲出鮮紅的血跡。湘蓮呆呆地望著三姐,像中了魔一樣,大顆大顆的眼淚滾落下來。那道士舉起手,向著三姐兩乳之間伸去。
湘蓮一愣,忙拉住道士說:“大師,你不能……”
那道士嘿嘿一笑,手在離三姐胸前兩尺左右停住,化掌為指,叫一聲:“嗨!”
一縷白氣從指尖吐出,點在三姐的胸前的不容穴上。湘蓮大吃一驚,這不是傳說中的仙人指麼,是最上等的內功。
沒有任何反應,那道士把手收回來,又伸指出去:“嗨!”
湘蓮似乎看到三姐動了一下,他焦急地睜大了眼睛。
那道士閉上眼睛,渾身的骨節”嘎吧嘎吧”地響,一股白氣從身體的毛孔滲出,把整個人都籠罩住了,他第三次伸指:“嗨!”
三姐猛地睜開眼睛驚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