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房間裡的人,不僅僅是包天民,其他人一個個都疑惑地睜大眼睛,很奇怪巫山為什麼要在這種場合說出這種話。
那不是廢話嗎,犯人肯定是人啊。
“建國後,我們國家開始有了各種幹校,不知道誰享受過那種待遇。”
他無動於衷,淡淡地問出這句話。
其實,就算巫山本人,對所謂的五七幹校之類,也不甚了了。
所幸在另一個時空,他博覽群書,對建國後那一段歷史的書籍尤其關注。
“我參加過幹校。”包天民年齡最大,也只有他了解幹校是什麼玩意兒。
“那和十年浩劫中的學習班一樣,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他自顧拿出一根菸抽著:“在幹校裡,學習太祖的著作,交代自己的問題。”
其餘的人,哪怕自己不曾進過幹校學習班,家人也有類似經歷。
只不過,一般的人對太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個人崇拜,對家人都三緘其口。
包天民又彷彿回到那個年代,一群兵娃子看守著自己那幫人,在他們的眼裡,好像進了幹校的人都是十惡不赦之徒。
士兵們的眼光,都帶著有色眼鏡,因為是偉大領袖太祖說的,他們堅定的認為幹校的學員都是犯了錯誤的罪人。
白天去地裡勞動一整天,晚上就要學習太祖檔案的各種精神,還得寫出心得體會。
包天民清楚地記得,自己的一位老首長,和自己等人關押在一起,最後上吊自殺。
在老人的遺書裡,他宣稱自己是一個堅定的馬克思主義者,擁護黨的領導,自己無愧於國家,無愧於人民。
“當然,我並不是說如今我們的監牢裡就是幹校的人。”巫山把話題轉移回來:“也許中間不少人是冤假錯案。有些可能是真正的罪犯。”
特殊時期過去了這麼多年,對於主義大家還是三緘其口。
就算是巫山一系的人,在一起的時候,大家都有意無意繞開這個話題。
“巫專員。對於含冤受屈的人,我們要替他們翻案。”羅大偉覺得應該表明自己的立場:“但是對於真正的罪犯,不就是應該受教育嗎?”
“時代在發展,古時候竊鉤者誅。”巫山抿了一口酒:“如今偷一個鉤子需要死刑嗎?鐵不再是稀有東西。以前有人說太祖一句話就要判刑,現在呢?”
“即便是真正的犯人,首先他們是我國公民。在監獄和各家勞改農場裡,是不存在死刑犯的。今後,也有人會出去,繼續加入到建設隊伍中來。”
“再說了,一個人的犯罪。難道只是他一個人的錯誤?有誰是天生的犯罪者?”
“作為政府官員,我們有責任來創造一個好的環境,減少犯罪率。”
“不少罪犯,都是這個社會的逼迫,譬如上司的欺凌得不到保護。或者得不到公平的機會,甚至機會被別人剝奪。”
“這樣的事例每天都在發生著,我們的官員是人不是神,不能輻射到社會的每一個角落。但我認為,即使進了監獄,也要給他們真正的教育。”
連續說了這麼多,巫山也有些口渴了。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從那個不知名的石房子裡出來後,他發現自己的酒量見長。不容易醉,偶爾醉了恢復也很快,不再像以前那樣宿醉。
“巫專員,你的意思是說咱的監牢要改善?”齊紅亮是管理這一塊的,他在虛心請教:“怎麼改善?有具體的思路嗎?”
巫山看了他一眼。這人是個直性子,說話也太不顧忌了。
自己是什麼人?歐洛泰的行署專員,在級別上比對方還高半級。
“紅亮,”羅大偉苦笑著:“巫專員既然說了出來,肯定有解決的辦法。”
他也不好責備自己的副手。
人都有臉面的。在大庭廣眾之下斥責人家,今後在公安廳裡說不定會懷恨在心,背後捅自己一刀。
“巫專員,你說得很對!”包天民終於從回憶裡清醒過來:“還是我這個政法委書記不稱職,從沒視察過監獄,但能想象那個環境。”
實際上,各種監牢的環境,比當年的幹校有過之而無不及。
兩者有相同的地方,都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監牢裡的人犯,動不動被管教呵斥、打罵,在同一個牢房中還得受到同監號的人欺凌。
可以這麼說,不管是在幹校還是監牢裡出來的人,都是心性堅韌之輩。
“首先,要從思想上解決。”巫山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