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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場上轉了一圈,居然花去十塊三毛五分錢。
平時都是趁著天黑來撿的菜葉子,拿回家洗乾淨,煮在鍋裡撒點兒鹽就吃。
既然身上有錢了,肉得買一點,還有油也要買一斤。調料呢?
她心一橫,瘦肉、肥肉、排骨、大骨頭棒子都買了,經不住一個賣牛肉的攛掇,還買了一斤牛肉。
周靜秋把剩下的三十九塊六毛五緊緊攥在手裡,又開始考慮剩下的錢的用途。
這些肉和調料,完全能支撐到年後。
慧慧的衣服鞋子圍巾,至少需要十塊錢,弟弟結婚是大事,三十塊錢是應該的。
左算右算,還差三毛五分錢。
難道真的要讓那個面目可憎的男人再睡一次?她使勁地搖著嘴唇,都差點兒咬出血來。
不,打死也不了。就是這一次,已經對不起明輝和慧慧,再來一次,連自己都沒有臉活下去。
依照明輝的脾氣,知道姓崔的欺負過自己,說不定馬上就會拿起菜刀去和他拼命。
她根本就不知道怎麼來給丈夫解釋身上錢的來歷,說出真相吧,丈夫肯定會被公安局抓起來判刑,如果殺死了人還的槍斃。
不說呢?又該撒什麼謊來圓過去?
一時間,周靜秋心亂如麻,渾然沒有注意到前面有個小水坑。
旁邊有個小飯店。由於這一片的下水管道經常堵塞,飯店的人不敢把髒水往下水通道倒,乾脆就倒在這裡。
地勢比較低窪。夏天的時候,臭不可聞。
冬天了。頭一天的髒水凝結成冰,第二天的水又流了進來,多餘的水順著破裂的路面流到一百米開外的排水溝裡。
只聽“啪”的一聲,周靜秋一下子摔倒在汙水裡,飯店正是飯口,倒在裡面的水有幾桶熱水。
剛才買的東西,被汙水全部都浸溼了,連手上的錢也滿是汙水。
她愣愣地看著這一切。把*的錢塞在口袋裡。
周靜秋好像聽到飯店裡有人在鬨堂大笑,手忙腳亂地把自己的東西收起來,連滾帶爬地往家裡跑。
“媽媽!”小慧慧一直在院子門口等著,看到母親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
“別,別靠近我!”周靜秋狀若瘋虎:“我髒,我身上髒!”
聽到媽媽的吼聲,看到她臉上還在流淚,小小的慧慧不知所措,哇的一聲哭著往家跑。
“爸爸,爸爸。媽媽回來了!”她邊哭邊跑邊喊。
張明輝手裡拿著一本泛黃的狂人日記正在看著,見到女兒的樣子,有些莫名其妙。
“秋。你怎麼啦?”他根本就沒問其他的,衝出來接過妻子手上的東西,看到她身上還在滴答著汙水。
“沒,沒什麼!”她支吾著:“別碰我,我身上髒!”
接著一陣風進了廚房,把東西散亂的往水池和水槽裡一丟,又衝進衛生間。
任水龍頭的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她的眼淚無聲往下流著。
家裡當然沒有熱水器,這水龍頭是明輝無師自通。自己找同學要了一節鐵管子,把暖氣的水私自放出來。
至於淋雨的噴頭。就用塑膠袋用針紮了大小不一的孔,兜在鐵管頭上。用麻繩緊緊捆住塑膠袋。
家裡連香皂都沒有,衛生間只有一塊肥皂。
她用肥皂一遍又一遍搓洗私處,都有些發腫了還覺得太髒。
半晌,她從衛生間裡出來,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
“剛才在臭水溝裡摔了一跤,”周靜秋木然說著:“我還去買點兒東西。”
這一帶都是平房,在院子門口一家姓熊的開了雜貨店,她偶爾買鹽的時候來過。
“熊大哥,你這裡有沒老鼠藥?”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老鼠藥啊?”熊老闆平時還會說笑幾句,看到這樣的神情知道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翻箱倒櫃的找了起來。
“我說啊,周家妹子,老鼠不是在我們這裡絕跡了嗎?”他終於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一包帶著刺鼻味道的老鼠藥。
上面沒有寫鼠藥的名字,開啟一看,是黃色的顆粒。
這種應該是學名磷化鋅的東西,她聞了聞,有一股大蒜的氣味。
當年在上山下鄉的時候,農場裡用過,就是這樣的味道。
“多少錢?”說著,她把依然有些溼的錢拿了出來:“把你們家的電話打一下。”
公用電話在歐洛泰不是新興名詞,甚至不少的家庭都安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