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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客,你不曉得這是哪個蕩蕩?”老農呼了一聲“籲”,老黃牛迅即止步。
說話的聲音,有點兒像巫縣話,不過聽起來有些怪異。
在巫縣,靠近北邊的二五八區一線,說話就有這個味道。
“我真還不曉得呢,老鄉。”巫山苦笑著:“莫名其妙就到了這裡。”
“這才怪噠,”老農摸出小菸袋抽起了旱菸,吧嗒吧嗒的老式打火機,點了幾下才著:“你車子啷個連印子都沒得呢?”
這?巫山一凜,沒想到老農觀察得如此仔細,總不能說我也不知道咋來這裡的吧。
“我車子裡沒東西,”他呵呵笑著:“你看,就我一個人還有兩條狗。”
“汪汪汪汪!”正說著呢,布丁醒了,衝一人一牛吼叫著。
那老黃牛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居然一連往後退了兩步,嘴裡發出“哞哞”的叫聲。
布丁的雙腿在主人身上不停刨著,發出急促的嗚嗚聲。
“別鬧,布丁,我在問路呢。”巫山把它抱起來,衝老農笑笑:“您看,就這條小狗,還有一條大些的狗。”
老農還是有些半信半疑,顯然不太相信。
薑是老的辣,儘管他很少看到過吉普車,鄉政府還是有的。
機耕道上,不時有拖拉機拉煤什麼的經過,路面都被壓得塌陷下去。
這吉普車看著就挺沉,竟然一點印子都沒有似乎從天而降。
“我們這個村叫雙橋村,聽你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吧?”老農有農民式的狡黠,總覺得哪裡不對。
“老者,您說對了。”巫山耐著性子回答:“我是巴蜀人。巫縣的,不曉得您家聽說過沒有?”
您家,在川陝鄂交界一帶。是通用語,晚輩對長輩的稱呼或者年輕人對不認識的長者的稱謂。
“巫縣?”老者有些不敢置信:“你是巫縣人?”
“對呀。”巫山自若地笑笑:“半夜三更開車到這裡,太累了睡了一覺,醒來就不曉得東南西北了。”
“老頭子我就是巫縣人,”他把小菸袋在鞋底子上磕了兩下:“解放前逃荒到漢江,一晃都四十多年過去了。”
“喔,”巫山對他是哪兒的人不感興趣,總不成還要認老鄉吧,心中急著要走出小山村:“您家剛才說的雙橋是歸哪兒管啊?”
“以前這個村叫雙橋大隊。是雙橋公社的。現在雙橋公社被拆了,併到曾經的向壩區,改的向壩鄉。”
儘管說話被打斷,老人也沒有半絲不悅。
“沒有改革開放以前,巫縣的農村苦得很啦。一遇到三四月份青黃不接的時候,就跑到我們這裡要糧食吃。”
所謂的要糧食吃,是很客氣的說法,就是討飯的意思。
“現在情況顛倒了,他們不過來,我們跑過去都沒人理我們。”
從老人的講述中。巫山大致明白,這裡應該離著巫縣不遠。
看上去還有茅草屋的鄉村,顯得很是貧困。就不知道是隔壁同屬億州市的城口,還是漢江的竹山縣抑或秦嶺的鎮坪縣了。
“啊?”巫山有些驚訝:“難道你們現在還缺少糧食?”
“糧食我們不差,”老人搖搖腦袋:“關鍵是賣不成錢。”
“剛開始改革開放的時候,我們糧食多得吃不完,挑到縣城去賣,可惜沒人買。”
“後來又挑到巫縣賣,買是有人買,價格低,他們買過去餵豬。”
“當年他們討米過來。都是要我們的滿口鑽,像稀奇肉巴子一樣。”
意即曾經巫縣人過來討飯。找他們要玉米,稀罕得跟肉一樣。
老人可能好久沒有說過巫縣話了。說著說著越來越順溜。
不過,一旁的巫山就有些苦惱了,究竟是哪個縣呢?
“多好的糧食啊,居然拿來餵豬,太可惜了。”
“老者,您家這邊不出產大米嗎?”巫山好奇地問:“有山有水,就能種大米吧。”
“那個東西,我們種過,也就巫縣那邊能收吧。”老人嘆息著:“我們漢江這邊和秦嶺那邊,都種不活,沒得幾天枯死了。”
這話終於讓巫山曉得,原來清風子老道竟然把自己弄到竹山縣來了。
他說的曾經有個門派挨著老家不遠,莫不是神農架?
不管是川陝鄂交界的界樑子還是這一帶,深山大川,都是神農架的餘脈。
“多謝您家了,”巫山鬆了口氣:“巫縣在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