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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就化成了一把灰了。
她從窗臺上下來,朝門口摸去。門上掛著把大鐵鎖,她忍不住輕輕一推,“吱呀”一聲,門居然開了,鎖是掛著的,並沒有鎖上。
月亮在她背後的頭頂,將她的影子一直拉到了房中,細長細長的,慢慢在床鋪間移動。揭開的第一張白布下是個胖男人,嘴巴張著,像是還有話要說;她趕緊蓋上,揭開第二張白布,是個瘦骨嶙峋的老太婆,很瘦,月光下更像具骷髏;她趕緊蓋上,揭開了第三張,是個小男孩,年齡不過八九歲,面目倒不可憎,很安詳,就是臉色很白,比月光還慘白,她又蓋上了。接著往下揭白布,第四、第五、第六……揭到第十一張白布時,她“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姐姐……”
哭聲斷斷續續,一直持續到凌晨。
停屍房的哭聲第一卷雙面人據火葬場的人說,那天值夜班的是毛師傅,可能酒喝多了點,忘了給停屍房上鎖,第二天早上拉屍體到焚屍爐火化,看到有張床上擠了兩具屍體,都是十幾歲的女娃,也沒仔細想,以為是“人”多了沒地方放,就堆在一起的,把兩具女娃屍體抱到屍床上就往火化房推。當天值班的火化工是老張和他的學徒,一看屍床上擠了兩具屍體,就問毛師傅是分開火化還是一起火化,毛師傅的酒可能還沒醒,撓了撓腦袋說你看著辦吧。如果是平常活多,老張肯定兩具一起往爐子裡送了,但剛好那天是早上,活不多,他要學徒動手,自己坐到一邊啃剛從食堂端來的饅頭,學徒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夥子,力氣不夠大,就選了具個頭比較矮小的屍體放到專制的鐵板上往焚屍爐裡推,可能還是技術沒過關,推的時候方向歪了點,“咚”的一聲,屍體的頭撞到了爐門上。
“蠢貨!”老張開著塞滿饅頭的嘴巴就罵,學徒被罵慣了,呵呵笑著準備再推一次,可是他已經動彈不得了,“屍體”居然在動,好像還在呻吟,摸著剛才被撞的腦袋從推屍體的鐵板上爬了起來……
“媽呀,鬼啊!”學徒尖叫著丟下鐵板拔腿就往外跑。
老張傻了,嘴巴里還塞著饅頭,鼓著眼睛看著那具爬起來的“屍體”,“你……你……”他渾身篩糠似的抖,當了幾十年的火化工,頭一回看到屍體會爬起來,“鬼啊……”他丟下啃了一半的饅頭也跑了出去。
“屍體”這個時候已經站起來了,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看四周,看到了地上的半個饅頭,毫不猶豫地撿起來往嘴巴里塞。她很餓……
第二天,在本地的報紙上登出一條奇聞:“一個死去的十三歲小女孩在被推進焚屍爐時奇蹟般“活”了過來,還會撿饅頭吃。後經瞭解,小女孩並沒有死,只是陪伴死去的親人昏睡在停屍房,被火葬場工人誤當做屍體推進了火化房,這跟工作人員翫忽職守不無關係,目前相關責任人已受到處罰……”
這個差點被活著火化的小女孩叫谷幼蘭,很多年後回想起這次經歷,她並未覺得僥倖,反而覺得如果當年火化工是師傅而不是學徒,如果推進爐子時沒有撞到頭,如果她被直接送進火化爐,那將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至少她不會承受後來家破人亡的悲劇,不會人不人鬼不鬼地偷生在這世上,更不會逼著自己去殺人……
這個小女孩就是我!
故事由此開始——
這是個謀殺的故事。
這也是個愛情故事。
講這個故事就得追溯到十二年前,當時我還沒想到要去殺人,跟所有同齡的孩子一樣快樂地生活在這座城市。我們住的這座城市靠近南方,不算大,但歷史悠久,地理位置優越,通江達海,自古就是商賈繁榮之地,到了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在政策的帶動下經濟更是飛速發展,很多隻有在沿海城市才看得到的小洋樓如雨後春筍般迅速冒出來,夾雜在灰濛濛的老城區顯得格外搶眼。馬路也越修越寬,商場、茶樓、娛樂場所也格外地多起來,記得那個時候很流行卡拉OK,一到夜幕降臨,很多高階小車就停在那些燈紅酒綠的場所門口,從車裡下來的人都是趾高氣揚衣著光鮮,多為做生意的私人老闆,有本地發家的,也有外地或者海外發家回來葉落歸根的,城裡的小洋樓多半就屬於他們。
可是再富裕的地方也有窮人,有人住洋樓別墅就有人睡天橋,有人一擲千金就有人在吃了上頓愁下頓,有人出入小車就有人擠公共汽車,這在哪個城市都是一樣的,我們家毫無疑問屬於後者。先說我們住的那條巷子,叫梧桐巷,不僅窮還很寂寞,因為這條巷子是政府待拆遷的地方,當時由於經濟的飛躍,城裡到處都在搞建設、拆遷,有能力的,有條件的,能搬的都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