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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清道人的眼皮底下……
樊瑞私底下研習道術,但由於沒明師從旁指點,他學的不得要領,法術也時靈時不靈的,他自己又不知道錯在哪裡,但他也無所謂,只當是好玩。要是有一兩次成功,就喜歡的不得了,獨自在那裡高興。
樊瑞因一件偶然的事,發現靈官廟的道士們見了他,都有點異樣的。
原來這日傍晚,他稍早了點回到靈官殿外的廊下,靠坐在大柱子的圓石鼓,想著今天在小冊子上學的那些法術,心中忽然一片澄明,周圍三十多丈之內,草木的芽苞綻放聲也可以體察得到。樊瑞不禁高興得跳了起來:是不是自己有了靈覺呢?
這時,他又察覺到有人向自己這邊走來,但那人走著走著,來到大殿的轉角處附近,即折向後殿的方向走去,繞行了一個彎,細心的他發現,這些人好象故意要回避他那樣。這個晚上,這樣的事他一共遇到五次。
他不禁有點奇怪,為什麼要回避他,是怕他碰到人會再糾纏著人家搗蛋?不象,不想他搗蛋大可以趕走他,畢竟這是人家的地方。那又是誰叫那些走過的人迴避?是明修又或玄光的所為?完全不可能的。那是一清?他更沒有可能,充其量他只是來掛單的遊方道人,沒這個能力。前兩晚他沒這聽覺,不知道有人路過時繞開他,今晚他察覺到了,便開始注意起來。
又過了三天,天天如此。
就在這當兒,樊瑞的修煉出現了難題。原因是他對某些法術和符錄的來原不清楚,在步罡踏斗、書符唸咒時老是出錯。為此,樊瑞必須找到這些相關的典籍來看,從中找出答案。於是,他想打靈官廟藏經閣的主意,一個想法慢慢在他腦子裡形成。
第二天下午未正左右,正是午休時候,樊瑞上午出去故意繞了個大圈,又靜悄悄回來,穿過幾條街巷,就來到到靈官廟的後牆,找到牆內有濃密大樹的所在,見四顧無人,他一個箭步衝上牆頭,翻身進去。仗著這些天來暗中在附近悠轉,已對周圍環境稍稍熟悉,他快步潛行,迅速來到後院藏經閣下。靈官廟的藏經閣很小,只是個是十來丈見方的二層小閣,但是大門緊閉。
樊瑞找到藏經閣西側的一棵筆直的老柏樹,手腳麻利地爬上去,跳到二樓飛簷上,在水窗前,樊瑞從懷裡掏出個鐵釕銱來,撩撥幾下,視窗被他開啟了。他一步就跳進了二樓,把窗門虛掩回來,樊瑞長舒了口氣,現在他可以慢慢翻書看了。
樊瑞定下神後,跑到樓下、又跑上二樓,在各個書架上翻來翻去地找,一口氣找來幾十卷的經書,統統搬到樓上的一個角落,然後坐到那裡,對照自己的疑難,一點點地去印證。到了傍晚,看不清書上字的時候,他又翻到牆外,到野外打小鳥獸和摘野果,解決肚腹的需求。入夜,他就裝模作樣回到靈官廟大殿外的廊下去睡覺。現在他的睡覺,其實已經完全在練打坐吐納的功夫了。
兩天後的中午,樊瑞正聚精會神地翻看《妙真經》,當看到“無取,正氣自居;無去,邪氣自除”時,高興得擊節讚歎。再繼續看下去:“此非禱祠鬼神之道,非欲闢不清,去不正。清靜請命而命自還無期。此豈非自然哉!非吾異道之意,非吾獨道也。道不自然兮何道焉兮?”是的,做人又何嘗不是如此!他終於明白了“道法自然”的真粹就在於“以無為而養其形,以虛無而安其神,以澹泊而存其志,以寂默而養其聲,以清靜而平其心,以精誠而安其志,以中和而存其神”,至此,樊瑞的修為已前進了一大步。
就在這時,天上忽然起了一陣風,晴空響起幾聲霹靂,一大片烏雲鋪天蓋地捲過來,天色隨即暗淡下來,藏經閣內已不能再看書了,傾刻間,豆大的雨點噼噼啪啪打下一輪來。樊瑞忽然察覺有好幾個人向藏經閣走過來,他這一驚非同小可,走到窗前,舔破一點點紗紙,從縫裡看出去。只見玄光和一箇中年道士打頭,後面跟著明修等五、六個小道士,拿著鋤頭掃帚簸箕木桶等工具快步走來。
樊瑞身在高處,看了看周圍的形勢,現在要逃出去不被人發現是不可能的了。在藏經閣裡藏無可藏,二樓頂上的藻井只有海碗那麼粗,一仰面就什麼都看的清清楚楚。而這藏經閣是後院裡一幢孤立的二層小樓房,周圍錯落長著幾棵老柏樹,最近的就是他爬進藏經閣二樓窗外飛簷的那一棵,後面一丈餘是圍牆,外面是后街。實在無路可逃,唯有爬出閣頂暫避,但在閣頂上面就一定要挨淋雨。他直到聽見樓下大門傳來開鎖聲,才爬出窗外的飛簷,再翻身攀上閣頂,趴在琉璃瓦上面一動也不敢動。幸好這時的雨勢已減弱了很多,只剩下雨粉一般,否則樊瑞便被淋個落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