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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人家又誣人。再是鏡亮偏幫護短,以為小孩好欺!你兩個回去思過,到晚課後再來找我。”
那捱了樊瑞打的鏡清鏡亮似是一肚委屈,小聲應句“是”,低頭急急望殿後走去,其餘幾個道士和看戲的香客“哄”地散了一大半。
樊瑞將手上竹板收回懷裡,睜著雙烏溜溜的大眼看著面前這道人。
無塵對樊瑞作一稽首禮道:“小道這廂有禮了,剛才幾個是前兩天才始入門的新弟子,他們失禮之處還請海涵。”
樊瑞還一禮道:“哦,不敢當,嶗山規矩,散單道徒也可以出來生事的?”
無塵道:“正為此,所以罰他們先思過,晚課再行判罰。”
樊瑞道:“這倒不必了。是否寶宮規矩非執事以上的道士也允許在大殿前值殿的?”
無塵笑道:“你倒知道不少規矩的。小朋友姓什名誰、何方人氏,何時皈依受戒的?在哪座觀宇出的家?功課做得怎麼樣?”
樊瑞似翻起白眼仰面說道:“我說道長呀,您不是審犯人吧!連珠箭似地問那麼多的,人家怎麼答您?”
無塵也不由得笑了,說道:“伶牙俐齒的,不過我看你也不是個真道士呢。”
樊瑞道:“您也在門縫裡把人瞧扁了吧。”
無塵道:“那你為什麼不可以自報家門的?”
樊瑞道:“有什麼不可以!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道姓樊名瑞,濮州人氏,自小在白雲觀修煉。”
無塵道:“你的度牒呢?能否給我看看。”
樊瑞不自覺地退後一步,道:“度牒嘛,哦,在我師傅那裡收著。”
無塵仰天大笑:“哈哈哈……”
樊瑞惱道:“有什麼好笑的?”
無塵笑著說道:“笑你跟我剛才那兩個笨師侄一樣,謊話也不會編。”
樊瑞道:“什麼謊話?”
無塵道:“你說你的度牒不在你身上而由你師傅替你保管著嘛。”
樊瑞認真地說道:“嗯哪,沒錯呀。”
無塵道:“你聽說過有哪些個出家人的度牒會交他人代為保管的?”
樊瑞道:“的確我也沒聽誰說過。”
無塵忍不住又笑道:“是呀。那怎麼解釋?”
樊瑞卻一本正經地說道:“哪裡用怎麼去解釋的!因為什麼事總有第一次發生的,我就是從古至今第一個將度牒交別人保管的人。”
無塵捧腹大笑道:“好好好!那請問道長怎麼稱呼?師承哪位真人、道長?鶴駕常駐哪座道觀?”
樊瑞認真道:“一行不是說了嗎?小道姓樊名瑞,濮州人氏,自幼在白雲觀修煉,這次是尋仙訪道來到山東的海角嶗山的。敢問道長如何稱呼?”
無塵道:“小道本東京人氏,俗家姓高名廉,道號無塵子。”
樊瑞道:“哦,是無塵道長,失敬失敬。”
無塵仍然臉帶微笑地說道:“那道長你的法號怎麼稱呼呢?”
樊瑞有點茫然道:“小道的法號不怎麼好聽,師傅也沒什麼名氣,說出來道長也不會認識的。”
無塵笑道:“哈哈哈。不好聽?倒不如小道替你再起一個吧。”
樊瑞作了一揖,喜道:“好呀,那小道先多謝了。”
無塵貌似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就叫做……混世魔王吧。”
樊瑞訝道:“呀?!”
無塵子大笑著走了,圍觀的人早已散光,扔下一臉沮喪的樊瑞仍呆立在三清殿階下,寒風中夕陽如血。
【注1】散單:新入門沒有職事的道徒;行行:已取得度牒,不論道階等級,但沒有固定駐所的道徒。
當日黃昏,在嶗山玄清宮無塵子的雲房“東海軒”裡,陸謙盤腿坐著,身邊小几上放著一盞正冒著熱氣的茶。
無塵子匆匆進來,掀起的棉簾捲進一股旋風,陸謙下意識地拉緊了下衣襟。無塵打個稽首,陸謙連忙起身還禮。
無塵道:“施主是從東京來找高廉的吧?一路上辛苦了,小道就是高廉,道號無塵子。”
陸謙道:“哦,這位就是三爺,小人是東京殿帥府的虞侯陸謙,承令兄殿帥府太尉高大人之命,送信來給高三爺的,陸某在這裡給三爺請安。”
無塵道:“誒誒誒……無塵是出家人,沒這許多講究。不過……小道雖是東京開封府人氏,但記得當年並無兄長在殿帥府任職當差,更別說是太尉了。”
陸謙道:“殿帥府高太尉就是貴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