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不用跟徐道錄太過客氣多禮,只是拱手略打招呼即切入話題。陸謙先對徐知常這次幫扶雲霄子表示感謝,客氣了幾句。仇方忽然插口問道:“徐先生道法高深,也精研丹道藥理。不才有一個疑問,請問先生可知道從西域傳來的有一種藥物叫阿片,據說是用米囊花的果殼提煉的。”
徐知常捻鬚微微笑道:“仇大人,你問我可問對人了,貧道當年雲遊,曾在川陝甘涼一帶逗留過好些年,在往西域的道上曾聽波斯胡商說起過阿片。”
仇方聽罷心中一喜,不禁凝神注視著徐知常,問道:“哦?徐先生當年見到或聽到了些什麼,可否見告?”
陸謙聽他提到川陝甘涼,也提起精神仔細聽。
徐知常緩緩說道:“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我師傅為了配丹藥,叫我幫忙找貢品的龍涎香和一種叫‘阿片’的藥物。我想,香料最有名的都在安息,安息也叫波斯,只有去甘涼道上,甚至西出陽關尋找胡商,那就有可能找到上好龍涎香了;他這個叫阿片的不知是什麼東西,從未聽過的,到時也要在那裡問人好了。於是,懷揣師傅給的錢引,我就踏上西出陽關的漫漫長路……
【注】錢引:由交子發展而來,是國家發行的具有紙幣雛形的代金券。交子是北宋初年出現於四川的一種存款憑證,是紙幣的濫觴。相關資料請網上搜尋“交子”詞條。
“不止旬日,來到長安,因是初來乍到,我總是好奇地四處張望,什麼都覺得新鮮。這裡華夷雜處,物阜民豐,車水馬龍,商貿興旺。在城裡見過幾個商人,其中也有胡商,他們都會說我們的語言,我將意圖跟他們說,都說龍涎香不是難尋之物,即便要上好品級,在這長安西去至甘涼道上也偶有所見,難尋的是那種叫‘阿片’的藥物,那東西據傳是從一種叫‘米囊花’的果殼汁液提取的。”
陸謙插口說道:“米囊花?”
徐知常道:“不錯,就是米囊花!”
陸謙奇道:“米囊花是什麼花草?沒見過。”
徐知常道:“米囊花也叫御米花,是安息那邊傳過來的。長得矮小,但開花很漂亮,令人消魂奪魄,唐人也有詩吟詠過它。結的果子如酒罌,上有蓋,下有蒂,裡面藏有粟米,極細小,採集可煮粥飯。秋種冬生,越明年春長夏熟,在交趾和大理一帶也有引種,春天時窮人缺糧,採嫩葉作蔬食。我師傅也聽說過米囊花的果殼可做藥用,幾年後他去交趾,還學安息人採集米囊花的果殼來熬煉,但其汁液……卻始終沒有那種效果,可能是不得法之故吧。”
仇方心急地問道:“請問先生,那是一種什麼效果?”
徐知常道:“幻覺!聽說在安息那一帶,富貴人家吸食其煙氣,可有飄然欲仙的感覺。”
徐知常呷了口茶,接著又說道:“話說回來,那兩樣藥物尤其是‘阿片’,即使在這甘涼道一帶,也極之少見,只好碰運氣般找尋。但一連半月,卻毫無訊息,不但沒有‘阿片’,甚至連好點的龍涎香也沒有。我接受長安城一家專售安息藥材香料等物的商店老闆建議,只好去甘涼一帶路上尋找。臨行時那老闆還寫了沿途幾個州縣城中熟人的地址給我,以助我找尋藥物。
“我一路西行,每見有商旅駝隊都去打探,每到一處州縣甚至小市鎮,都找商家詢問,仍然沒有任何‘阿片’的蹤影或訊息。走了三幾天,到了天水郡時正近黃昏,於是投宿於天慶觀。天慶觀主道號名喚正則,正則道長是我師傅的故友,晚上閒聊時我笑問他俗家是否名‘平’,連《離騷》裡的隱語也用上了,正則道長點頭笑說是。他們還算熱情地款待我,都幫我出主意,正則叫我在路上還是作俗人打扮為好,並把師傅給的錢引小心夾在攜帶的符籙中藏好,我聽從他的勸告,將包裹寄放在天慶觀裡,只帶上簡單行李和必備器具,背了一把普通的長劍,便告辭正則道長出發西行。
“旬日之後,沿南線來到蘭州,這裡我就有點躊躇了,出蘭州城有兩條路可供選擇:一條路向西去西夏進入青唐城,這裡原是羌人聚居的地方,那是吐蕃屬國唃廝囉的都城;另一條路向西北過武威出玉門關,武威古稱涼州,再上便是甘州和肅州一帶,那是黃頭回鶻的地頭。對於我來說,都是非常陌生的地方。
“但在唐蕃古道上,唯一可以安慰的是一望無際的奇麗的瀚海風光,上一半:天是蔚藍的,飄著片片白雲;下一半:地是黃的,間或見幾棵小樹,一叢野草,彎彎的黃河也時隱時現,總使心境得到一點點放鬆,我也忘記了艱難和無奈。”有道是:何懼前程多險惡,唯嗟古道好風光。畢竟左道錄徐知常此去碰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