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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司早朝時的奏報已得到皇上批准,並祝賀雲霄子成為首任道官,對雲霄子的冊封亦會順理成章放到議案,不日自可呈報皇上恩賜封號,雲霄子聽了,口中自是對徐知常千多得萬多謝,但心裡明白這一切均是高太尉幕後運籌的結果,對高俅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一連幾天,開封城裡幾乎所有道家宮觀的主持都來建隆觀與雲霄子相見並祝賀,雲霄子結識了許多同修道友,又見到了皇帝,自然覺得不枉此行。
卻說這個左道錄徐知常,其實也不是個等閒的人物,他祖籍在閩北武夷山麓建陽縣,自小聰明好學,謙和達禮,擅文工詩,更博覽群書,醫卜星相皆有涉獵,琴棋書畫亦有所長。更擅主持整理校勘經典冊籍,口碑在道。幼年在家時曾經得過怪病,醫者診之俱曰“傷寒”,久治不愈,父母許願佈施,復四方延醫求藥,越三五年,日見彌深,至氣若游絲,命在須臾。一日,有一怪道人上門化緣,自雲可醫好徐公子的怪病,徐父讓家人請他進門,怪道人來到堂前長揖不拜,但見他:
帶一頂高不高、矮不矮,五嶽鐵冠。踏一雙白不白、黃不黃,十方布履。披一領舒不舒、皺不皺,半舊藍袍。持一根短不短、長不長,全新漆杖。攜一把舊不舊、新不新,油光紙傘。背一個圓不圓、扁不扁,老酒葫蘆。碧睛捲髮,難窺破半點玄機;深目隆準,內蘊含無窮智慧。細語輕言,驅瘟使者臨家宅;慈顏善貌,救苦天尊卻病災。
徐家長輩亦知此等江湖異人狀貌性情古怪,不以為意,只求能醫治好孩兒的怪病便萬事大吉。怪道人審視病孩一番,道一句“容易”,便喚徐家下人在廳堂中央擱件床板,用板凳架好,隨後將病孩兒抱來放上;他運氣一輪,然後雙手揮舞,或指或掌或肘或拳,或擠或壓或切或啄,或揉或點或推或拿,似醉如癲,大汗淋漓。約一個時辰功夫,病孩兒忽地放出一個臭屁,拉出一大團穢物,臉上漸見血色,又昏昏睡去。
怪道人謂徐家長輩道:“此兒命已挽回,後日早上辰時可煎我開之藥,至午間孩兒自會甦醒,服藥後一個時辰內可喂清米湯,稍加鹽花清喝,不得佐鹹菜零食,每喊餓俱可再喂之食;一連五日服藥,每日服一劑,喊餓便喂之以素淨米湯,熬米湯可日漸加稠。此五日內切戒油膩酸辣生冷,五日之後可吃肉靡稀飯,亦不必再戒口了,旬日間便可痊癒,那時,我送還你們一個鮮蹦活跳的好孩兒。慎之慎之。”說罷取紙筆草就藥方,杯水未沾,便自顧揚長而去。後果如其言,一一應驗。一直到了徐知常十多歲,長得乖巧伶俐,聰明好學。這一天,怪道人忽然登門,徐知常剛從裡面要外出,見到怪道人即脫口而出叫了聲“師傅”,隨即叩個頭說道:“師傅是否來接弟子的?我這就跟師傅去。”怪道人哈哈大笑,攜了徐知常飄然而去。過了十來年,徐父得了病,徐知常好像預先知道一樣,忽然回到家,給父親把脈診治。調理月餘,徐父的病就治好了,徐知常又自個出門遠去。眨眼間又過了十多年,徐父再次得病,但這一次徐知常沒有回來,只是遣徒弟帶了一小包藥散給父親吃,他徒弟轉告徐知常的話給他父親聽曉,告訴他:人的死生有命,往日兒子已為父親延命一紀了,現在大限又到,把孩兒給的藥散吃了,沐浴更衣後可得善終。徐父見自己也七八十歲人了,年屆古稀,亦已是笑喪,便聽從兒子的吩咐,沐浴更衣,於靜室中打坐,含笑離去。徐知常於是跟著怪道人修煉數十年,道法有成,病毒不侵,童顏鶴髮,被徽宗皇帝任為左道錄,封沖虛大夫、蕊珠殿侍宸。
徐知常自上次被王詵當著徽宗的面搶白,心裡老大不順又不能發作,那個可是皇帝的姐夫,又是皇帝極之欣賞和推崇的知名畫家,他徐知常雖也有一手好書畫,當道官管管道士也還夠格,但是要和這位小王都尉過不去,那可真是壽星公吊頸嫌命長的了。但這徐知常卻是個老江湖,老謀深算的,什麼大風浪都見過了,知道小王都尉無緣無故地在皇帝面前搶白他,一定深有用意的,故以他隱忍不發。果然過了幾天,王詵找他喝酒,徐知常戰戰兢兢來應約,一席下來,徐知常對王詵的吩咐心領神會,不敢不從。王詵提供了包括雲霄子在內的幾個各地修真道士的名單給徐知常,讓他幫忙提點,徐知常在猜到雲霄子的背景後,從無為子當上白雲觀主持開始,到這次配合高太尉在幕前奔走幫忙,極盡籠絡之能事,給足雲霄子的面子以討好王詵。此後,徐知常便左右逢源,在蔡京、王詵等朝廷重臣權貴之間有驚無險,偶爾還露下崢嶸的頭角,不過這也是後話了。
閒言少敘,再說陸謙和仇方跟著小道士,來到徐知常的住處,小道士引見後悄悄退出去,陸謙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