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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芒，象一把利劍刺向漆黑的天空。”
陸謙介面說：“是的，這羅什寺以塔揚名，在七百多年前，西番國的高僧鳩摩羅什來中土傳經，宣揚佛教，本來馬不停蹄便要去長安的，後因故建寺駐錫留在涼州，直至暮年才去長安。早些年我也去過涼州城，那次也是和西夏人打仗，我們聽太尉的將令隨大軍攻打進去的，我帶著八百精銳騎兵負責保護著太尉，當時我軍是從南門突破的，衝進去時南門一帶已經是大火沖天，記得我們臨時軍營就是駐在羅什寺後面的，所以對那寺院很熟悉。那裡的商業貿易十分興旺，*令是第三天中午午正時分撤銷的，到了傍晚酉正，大半的商戶已經開門營業了，真是令人百思不解。”
徐知常笑道：“陸大人也去過涼州？那更容易明白了。不知大人當年有沒去過西大街？那裡近著一家叫老回子牛羊雜碎店的香料藥材店，就是我要說到的賈家兄弟店了。當日我來到這店門外時，還未關門，裡面有三個人正在圍坐著一張方桌，又是嘰嘰咕咕地用哪一族的語言商量著什麼。夥計一見我牽的馬，認得是自家的，便很熱情招呼我進店裡坐下歇腳，並把馬拉到後院去。
“那三個人聽到我進門聲抬起頭，只見其中一人簡直又是一個賈老闆！我不禁一愣。賈老闆見狀笑道：‘不必驚訝，你見過的是家兄，你從昌松來的嗎？’我只好尷尬地笑著說道：‘是的，我從昌松來的，不過，你們真的長得太象了。’他微微一笑，對著方桌無人佔坐的位置伸手做出個請坐的姿勢。他從桌上的一個藤籃子裡取出個茶杯，倒了杯水給我，便婉轉地告訴我，那兩個都是他們家的人，叫我把來意說一下。我簡單講了要買兩樣藥材又無法買得到，賈老闆透露了西夏王家商隊裡有，叫我想法來涼州奪。這位賈老闆聽後沉思片刻，抬頭盯著我一字一句說道：‘徐老弟，我老實告訴你，那批香料藥材仍在道上，還未來到涼州，而且你聽了亦無須驚訝，因為已有好幾幫人早就對它們很有興趣，若你沒有通天徹地本事的話，只怕未必能如願了呢！’但我已如在弦之箭、不得不發了，哪裡能打退堂鼓的？既然有這麼多人覬覦著這批貨，那場面肯定混亂，說不定我能渾水摸魚呢！而且，我也明白那些人要動手的地點一定會選擇在大宋、西夏、回鶻和唃廝囉都管不到的地方，近百年來，涼州城被歸義軍、回鶻、吐蕃、大宋和西夏先後佔據過，目前雖是唃廝囉剛從西夏人手上奪來的地盤，但也立足未穩，又是最邊遠的轄地，城內只有區區二、三千兵馬，僅可自保，城外方圓近百里不見一個兵卒，正是這麼個三不管的地方，如果附近任何一方有兵力變動，自然逃不脫其他各方斥堠兵眼睛的。想到這點，我心裡反而定下來，只是問賈老闆有沒有那西夏商隊的訊息。他說烏達的手下黃昏前曾經來報過信，如無意外，後天日落前可在涼州西門外見到這支商隊，又叫我明天儘早出發以爭取主動，我聽了這訊息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第二天清早卯初，我被賈老闆叫醒出發，他還派了昨晚幫我牽馬的夥計給我帶路，他叫姚楓，是秦州人，但自小便在涼州長大的。姚楓是個精乖伶俐的人，察顏觀色已知人心意，看我急於取藥，便主動告訴我有關烏達提供那支西夏商隊的詳細訊息，還提議我在離涼州城八十餘里地的一座名叫駐馬山的高山道上等。我們來到駐馬山前，姚楓帶我轉了大半圈，又拍馬來到山上，立馬四顧，百里風光悉收眼底，這才是平常中隱伏了危機！真是個設伏的好地方：在山下往上望，壁立千仞嵌藍天，山中雲飛林翳，山道彎彎遠接雲天；從山上往下看，延綿幾十裡的山道，如同仙人隨手撒下的腰帶，黃塵漫漫，道上往來行人商旅的情狀，一目瞭然。駐馬山名不虛傳，我不禁喟然長嗟，才知道什麼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姚楓帶我來到官道高起處的山峰，將馬牽到後山密林的隱蔽處，回到道旁，他指著一塊大石頭說道：‘藏到這裡本來很好的，是個死角位，在附近看不到這裡有人，在這裡看山下卻毫無遮擋，不過，一會定有人要來這裡等的。’他又指著十多丈高處一株大樹對我說道：‘我們上那裡居高臨下地看熱鬧吧，非到萬不得已千萬別露臉，必要時我們也可以後發制人的。’我想：賈老闆肯定不是安份商人，姚楓對這裡熟得象自己的家，可能他們以前經常來這裡做案的吧。過不多久，便見到陸續有人上山，前前後後共來了百六、七十多人，裡面居然也有我在昌松小客棧見到過的落第秀才、喇嘛和那對假夫妻，上到這個山頭後都找地方隱蔽起來，說來好笑，果真有幾撥人為要藏身大石頭後面而發生爭執。不知不覺間，太陽漸漸落在遠山的背後，月亮慢慢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