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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方道:“陸大人還不明白?我們是文職的武官,升遷雖說還算快,始終不比陸大人這等能文能武的人才吃得香的。”
陸謙苦笑道:“那也是在邊關迫出來的,當年我考中宏詞科,有個候補知縣的缺,我找到吏部一位侍郎,他是我世伯,他提議我不如去邊關,熬個五七年,可望能出人頭地。萬幸跟著太尉,雖然七年來出生入死的,終也捱到太尉升遷回京,我也跟隨太尉回來。所以,我其實也是文職的武官,否則不會升得這般快了。”
仇方恍然道:“這就是了。”
陸謙苦笑道:“至於武藝,我也是在家時學的一些,後來到了邊關,明知不學就可能過不了明天,便每日清晨跟著太尉的親兵們苦練,才真讓我撿回一條命。”
仇方關切地說道:“陸大人,如果你還想學的話,殿帥府裡還愁沒有好教頭?你不熟悉他們的,趕明兒我可以推薦三兩個人給你的。”
陸謙喜道:“那便有勞制使你了。”
仇方笑道:“都是自家人,陸大人又見外了。”
陸謙清了下嗓子,說道:“說回無塵的事吧,出來轉了一圈,又聽了米待詔的比喻,我們也應該把那計劃定下來了。”
仇方道:“太尉不是說一定要無塵還俗的嗎?”
陸謙道:“如果要無塵還俗,我看先要說服雲霄道長找個理由派他下山,正如蛟龍離海,當他離開了玄清宮以後,那便一切都會好辦的。”
仇方道:“沒錯,就想個法子,安排一連串的事,勞其心使其焦躁,窮其力使其疲累,苦其行使其畏懼,至此時方以柔制剛,讓他在花花世界裡泡一泡,我想只要三個月到半年,那便足可以奪其志。”
陸謙豎起拇指讚道:“夠絕!我們回去梳理一下,報給太尉,不過這些話可都是仇大人你說的。”
二人會心地哈哈大笑起來。
仇方道:“那雲霄道長幫了這麼大的忙,我們又該如何報答他呢?”
陸謙笑道:“至於這點,我在當日回東京時已於路上想過了。”
仇方奇道:“哦?”
“當日我在萊州道政司裡查過了,”陸謙說著又在靴統裡掏出個小摺子,翻開一頁念道:“嶗山計有宮觀一十六,在冊有度牒的道士七百四十三名。”
仇方道:“人還不少呢。”
陸謙道:“是呀,我就想過,其實玄清宮也可以申請設定山門道政司的。”
仇方擊掌道:“對,陸大人好提議,我們可以提議太尉奏上方案,在玄清宮設定山門道政司,造福一方百姓的。”
陸謙喜道:“好的,我們立即回去草擬:山門道政司以玄清宮總之,任雲霄子為都監,總管嶗山各個宮觀道政事務。”
再說樊瑞當日辭別郝老爹和小兄弟李袞,越運河、登微山、穿湖泊、過沼澤,回濮州老家一行。在每日行程中,樊瑞大多是在清晨練武功,隨後出發上路,每當疲累坐下休息時便取出無塵給的小冊子研習,在走路時又邊走邊在腦裡回想修習過的武功和道術,因此,功法進境已是突飛猛進,但他自己卻懵然不知。
這日來到一個叫李家集的小鎮,離濮州只有半天路程,樊瑞記得這個小鎮也有一處道觀,名叫金光觀。原因是這個道觀的周圍好幾裡山坡地,密密麻麻都長有一種野菊,每年除了大雪封山,其餘在春、夏、秋三季,漫山遍野都開遍黃花,映襯著觀宇的紅牆碧瓦,煞是好看,因此金光觀在方圓幾百裡地也小有名氣。只是李家集不大,僅得百餘人家,使得金光觀的香火不旺,不過這是題外話了。
閒話休提,再說樊瑞記起有這個金光觀,他也無甚要事,自是會來遊玩的。
甫進山門,眼前情景不禁令樊瑞大吃一驚!只見七、八個道士各拿刀劍棍槍等兵器,簸箕陣般把一個少年圍了起來,那少年只是雙手持一柄花纓槍,槍尖斜斜上指青天,一副庸懶的神態。那幫道士一聲吶喊,各持器械一齊招呼那少年,樊瑞一見,便知不好,只見那少年大吼一聲:“撤了”!槍花一舞,接著“叮——”一聲響,那幫道士全傻了眼,他們手上的所有兵器都掉在地上。
這一式名叫丹鳳朝陽,郝老爹曾經講解過,是教樊瑞用棍破尖銳兵器或暗器的一著,其中可分解為一招八式,使用時眼神與手法等方面都很講究,是他們師門的獨門破法,易學難精,即使弟子的眼神練不到家,那麼也不會得到師傅的傳授;因此,不是師承,就算外人武功較高,見有人使出也不易偷學。
現在,樊瑞在這離自己老家極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