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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指常安康說道:“教授是這位,我可不是教授呢。”
春山尷尬笑說道:“一樣、一樣。”
秋水道:“待詔,這裡的龍好象比別處畫的要兇霸一些呢。”
米友仁微笑道:“不錯,這是前朝翰林待詔任從一畫的水龍,這位前輩畫的水龍可是一絕,為時人所稱道的呢。”
春山又道:“待詔,龍很難畫嗎?”
米友仁笑道:“那成仙難嗎?”
秋水訝道:“這也有關係?”
米友仁又笑道:“怎麼沒有?關係大呢。我問你,你見過神仙嗎?”
秋水認真想了想,說道:“沒有。”
米友仁道:“那你又見過龍嗎?”
秋水道:“沒有。”
米友仁道:“那就是了,你既然沒見過,當然對見了的東西不信任的。”
秋水道:“哦?”
米友仁道:“就是說,若有個人告訴你,他就是神仙了,那你會一下子就相信的?”
秋水道:“不會!”
米友仁笑著說道:“那就對了。要是有人畫了條龍,你看了也會竊想:這就是龍嗎?”
劉閏芳拍手笑道:“有意思,比喻得好!當年葉公見了真龍也是不相信,才導致他‘棄而還走,失其魂魄,五色無主’的。”
秋水撓撓頭,笑了笑說道:“有點明白,但好象還有點糊塗。”
米友仁正色道:“你容易產生懷疑,那就是龍的難畫之處。”
春山一個勁地點頭,說道:“沒錯,就是這麼回事。”
米友仁微笑著又接著說道:“但,我們誰也沒見過龍,那也正是它最容易畫之處!”
常安康笑道:“元暉兄,別逗春山秋水他們了。”
米友仁認真地說道:“不是逗,是說真的。就是因為沒人見過龍,所以,把龍的角或龍的腿畫前了、畫後了,又或者畫大了、畫小了,都不要緊的,誰也不會說你錯。但你畫的龍若毫無生氣,那誰都會說你畫的不像。所以,只要你把龍的威勢畫出來,那就會得到滿堂喝彩的了。”
秋水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笑道:“沒錯呀、待詔,就是這個理呢!”
劉閏芳也笑道:“秋水和春山,明天讀經是否會開竅些呢?”
常安康介面笑道:“剛才師傅叫你們帶米待詔來看畫的意思就在這裡呢。”
這下,秋水和春山只會傻呼呼地笑。
五個人邊說笑邊轉過去,離開了玉皇殿。
【注】待詔:漢朝始以才技徵召士人,使隨時聽候皇帝的詔令,謂之待詔,以備顧問。唐初,置翰林院,凡文辭經學之士及醫卜等有專長者,均待詔值日於翰林院,給以糧米,使待詔命,有畫待詔、醫待詔等。唐玄宗時遂以名官,稱翰林待詔,掌批答四方表疏,文章應制等事。宋有翰林待詔,堂寫書詔。宋、元時期也尊稱手藝工人為待詔,詳見《水滸全傳》第三回註釋。
“這米待詔可不簡單,我等雖然不懂畫作,但在這米待詔後面跟著聽了半晌,倒也頗有收益的。仇大人,”陸謙又指指不遠處的茶亭,笑著說道:“我們過那邊茶亭吃盞茶,接著說我們的話題吧。”
仇方也笑道:“好的。陸大人不知,這米待詔還沒怎麼出名,但他父親卻是大大有名的呢!”兩人邊說邊到茶亭,各點了一盞茶,茶博士送上兩份果子,兩人繼續閒聊。
陸謙恍然道:“哦,我知道了,見今朝中姓米最有名的不過是四大家裡的米元章,書畫俱絕的。”
仇方笑道:“陸大人心思敏銳,果然猜到了。這米元暉乃是米芾長子,號稱小米,這次來東京只怕也要討個出身的吧,不過,憑他的身手卻是不難的。”
陸謙道:“哦?他還沒在畫院裡授職嗎?”
仇方拈茶在桌上寫了個“黨”字,隨手又抹去。陸謙一下子醒悟過來:原來米芾也是元祐黨人呢!
陸謙嘆道:“那真可惜他了。”
仇方道:“誰說不是?不過,聽說官家極是愛惜小米之才,最近也會鬆動,小米極有可能待詔翰林呢。”
陸謙道:“他絕技在身,父親又是名動朝野的書畫家,我想黨錮最終也禁不到小米他的。”
仇方道:“話是這麼說,但也要假以時日,小米方能出頭。”
陸謙道:“唉,這官場,要混到何時方了?”
仇方道:“這句話好象是我說出口才對呢。”
陸謙道:“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