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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他們發了橫財,拎到了一個黑色塑膠袋,回家一看,裡面裝有十多萬現金。他們發了大財,瘋狂揮霍一陣,後來那位朋友因為其它案子被捕,把這件事捅了出來。直到董志開庭後才知道,那個黑色塑膠袋旁邊還有一個包,裝有三十多萬元現金。他們既後悔沒有拿那個包,同時又慶幸沒有拿那個包,後悔的原因眾所周知,慶幸的是,現在所盜的十多萬元還不知道要判多少年,按刑法的條款,夠得上死罪的,如果再加上那三十萬元,判死刑是沒有商量。
所以阿燦一天到晚就是對董志講,肯定是判死刑,不要多想了,趕快準備腳套。
戴腳鐐時須套上腳套,避免腳被腳鐐磨破。
今天董志提案,估計是接判。
在監獄裡面接判,都是十年以下的短刑期;在街上接判叫公判,既有長刑期又有短刑期,這樣的判決就會重些;在法院接判,都是重刑犯,十年以上、無期、死刑。
刑法在量刑方面有一個尺度,比如說三年以上十年以下,這就是說,既可以判三年,也可以判十年。如果情節輕些,可以判三年,如果說情節重些,可以判十年,遇到專項鬥爭,還可以判重些。無論判三年還是判十年,都是在刑法的規定之內,都是無可非議,這個空隙是交給法院,從中滋長著多少不公和*。
今天真熱,熱得就象泡在桑拿房一樣,悶得透不過氣來。我眼睜睜看著手膊上的汗水從毛孔中沁出、變大,形成一滴汗水,然後汪成一片,然後滾落下來。將汗水抹淨後,它們又重新開始:沁出、變大、汪積、滾落,週而復始。
號子裡沒有任何消暑裝置,就連扇子都沒有一把。那些扇子是資產階級的的玩物,水滸中的白勝不是唱有這樣一句:農夫心裡如湯煮,公子王孫把扇搖。
看見我揮汗如雨,阿燦問我,用不用電扇。
這分明是開玩笑,在牢房裡,不要說電扇,就是鋼筆都沒有一支,凡是帶有金字旁的任何物品都不會存在,預防自殺或傷人。
小祥笑著說,真有電扇。
見我疑惑,劉勝林大喝一聲:電扇,撐起!
不一會,一陣風便從我的面前灌了過來,風力雖然不是很大,但是每次來風都很飽滿,足以揮發身上的汗水。
這不是電扇,而是四個花子,各執床單的四個角,不住地對我兜風,那徐徐涼風便是他們製作出來的。給我帶來清涼的代價是,四個花子勞作的喘息與汗水。
太奢侈了,公子王孫不過是親手搖搖扇子,就被歷史狠狠記上一筆,我呢,竟然要四個人為我送風消暑,比剝削階級地主老財還要惡劣,算得上帝國主義了,不遺臭萬年才怪呢。
我慌忙制止,但無濟於事,在我旁邊還有阿燦和劉勝林,他們也在享受人造風。阿燦光著膊,正面,後面,左面右面輪番享用,劉勝林呢,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態。 txt小說上傳分享
快給他準備腳套,肯定是死刑(2)
已經是晚上了,董志還沒有回來,我們都為他擔心,只有阿燦在一邊說,快給他準備腳套,肯定是死刑,這些他見多了,只要盜竊金額在十萬元以上的,就是死刑。
姜平從囊袋裡取出了幾副腳套,大小不一,精拙不等,這是下六號的死鬼上山後留下的,阿燦很細心地儲存著,他是給下六號即將成為死鬼的犯人準備的。
現在這些腳套被挑選在地上,每一個腳套都有一個故事,它們都在無聲地敘述著什麼。這時,我突然聯想到許雲峰,不知他們是不是也有腳套,他們的腳鐐是否也擦得錚亮,我在重慶渣滓洞沒看見這些文物。
真不願董志戴上腳套腳鐐。董志是個很乖的男孩子,我把他說成是孩子是比較恰當的,他的意識不壞,他不屬於小死鬼那樣的人,一天到晚就在外面偷盜搶奪,打架鬥毆,無惡不作。他確實是因吸毒挺而走險,屬於誤入歧途。他提這個包時並不知道包裡有多少錢,如果不是十萬元,只有五萬元,兩萬元,或者只有八千元呢。他不象入室盜竊,偷一臺電視機是三年,再偷一部手機是五年,那是明知故犯,董志是屬於不知道。
當我開啟那個塑膠袋時,我嚇了一跳。董志把他當時盜竊時發現錢的心情敘述道:怎麼會有這麼多錢,我當時害怕了。
你家媽的*,你害怕*,你會害怕?阿燦接著董志的話罵道,他還學著董志的口氣接著說:你會說,天哪,怎麼才有十萬元,怎麼不是二十萬元,不是三十萬元,放在旁邊的那個黑包我怎麼沒有發現,如果我發現多好,天哪,那我就發大財了。你家媽的*,你們